“喂,300件衝鋒衣到了,等回要送到廿裡……對,用大車”“好好,等會我就安排”……3月21日上午,衢江區政府辦公大樓內,區機關事務保障中心黨組成員徐益忠忙著接任務、發任務。不一會,一批衝鋒衣到了,徐益忠又跑去卸貨。“人手緊,我去幫個忙。”徐益忠邊跑邊說。
3月15日凌晨1時,徐益忠帶著10名駕駛員趕赴廿裡參加隔離人員轉運。彼時,他70歲的母親正因車禍住在醫院重症監護室,情況很不好。3月17日清晨,被臨時召回大院負責重要安保工作的他,在居家觀察中接到了家人來電:母親去世。
自古忠孝兩難全,可誰又說漢子缺柔情,作為一名黨員幹部,在疫情面前,徐益忠只是選擇把柔情給了群眾。他把悲傷深埋,用忙碌的工作暫時沖淡喪母之痛。
3月8日,徐益忠的母親在老家農村發生車禍,住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老家的人都知道,徐益忠是個孝子,因為母親住不慣城裡,他每逢週末必回老家陪伴,以至於村裡的人一看到他,就知道週末了。那些天,住在重症監護室的母親情況不好,雖然不能守在旁邊陪護,但徐益忠每天往醫院跑、和醫生交流,商量最好的治療方案。
3月13日,衢江發現一例初篩陽性病例。14日23時過,作為區機關事務保障中心負責行政大樓安保和車輛調配的徐益忠收到任務:帶上10名駕駛員奔赴廿裡轉運隔離人員!與此同時,作為醫護人員的妻子也趕赴廿裡參加核酸檢測。徐益忠只有一個妹妹,母親的事只得交給妹妹獨自處理。如果此時徐益忠告訴單位領導家中的情況,有可能他會得到另一番安排。但這不是徐益忠的風格。他在簡單和妹妹交代後,便帶著駕駛員們出發了!15日凌晨2點左右,隊伍到達廿裡,他們的任務是從廿裡周邊農村將隔離人員轉運到集中轉運點。
“五岔路口一個”“和美小區門口還有一個”……作為這支轉運隊伍的總排程,徐益忠不停地接著來自指揮部、各部門工作組以及廿裡鎮政府的要車電話。15日、16日的兩天兩夜,和在廿裡的所有抗疫人員一樣,徐益忠和駕駛員們沒能合上一眼,打電話打得耳根子發燙、嗓子沙啞。15日那天,妹妹曾給徐益忠打過一次電話,告訴他,母親情況越來越不好。那一刻,徐益忠很想奔到醫院看母親一眼,可看看身旁累得靠在車頭睡著的兄弟和忙碌來回的其他抗疫人員,他強按心頭的牽掛,繼續忙碌。
16日下午,徐益忠因為工作需要被調回區政府辦公大樓,負責安保、車輛排程及其他工作。“除了主樓,還有矛調中心、會議中心等大樓,進出人員多、雜,而這些地方都是疫情防控的指揮中心區域,我們要堅決守住。”因為要居家觀察,他透過電話安排各項工作。徐益忠還計劃著,等兩天的居家觀察結束後他再去醫院看母親。
可就在17日一大早,他接到妹妹急切的來電:“媽媽走了……”儘管心有預感,這個訊息還是猶如晴天霹靂。徐益忠哭了!這位常說自己“眼淚很少”的男人,此時像孩子一樣在房間裡嚎啕大哭。母親中年守寡,堅強且不容易,作為唯一的兒子,徐益忠是母親的依靠,母親也是徐益忠的精神支柱:母親在,家就在,人生尚有來處。去年母親摔傷,徐益忠每天揹著母親上下五樓的家,去醫院打吊針,早起為母親熬藥調理。這次,本來他想著母親只要救得回來,哪怕變成植物人,好歹他也能天天見著。可現在,今後,他再也沒有機會再叫一聲“媽”!妻子在前線抗疫,兒子在外地工作,那一刻的房間裡只有徐益忠的哭聲。
半小時後,電話響了,是工作電話,徐益忠回過神,強忍著,調整情緒,接了起來,那是區衛健局工作人員和他聯絡購買整理箱送到廿裡。徐益忠應承了下來。不一會,又有配送防疫物資的電話打進來,徐益忠又作了安排。上午9點過,區應急管理局電話進來,聯絡相關事情,徐益忠接受了任務……為了不打亂大家的工作節奏,除了向直接領導提過一句,他對誰也沒提母親去世的事。這一天,徐益忠手機顯示,他接、撥了數十個電話。單位領導得知情況後,讓徐益忠先去忙母親的後事,單位另作安排。但徐益忠說,現在是疫情的特殊時期,喪事本來應該從簡。加上他剛剛從廿裡出來,安全起見,他儘量縮小活動範圍。所以母親的後事,他已經交代妹妹處理。“處理後事的過程中,醫院、交警都幫了很大忙,幫我妹妹一起把母親送進殯儀館,很感謝大家,讓我安心處理工作上的事。”
這些天,徐益忠結束了居家觀察,妹妹也從醫院回到家中,母親的後事等著疫情結束再作進一步處理。但疫情未結束,徐益忠緊繃的弦也不能松,他對安保方案進行了最佳化,進一步築牢安全防線;耐心協調各種車輛安排,讓防疫後勤保障工作更加到位;盡力為駕駛員解決碰到的困難,讓他們安心抗疫……這個時候的徐益忠,用忙碌的工作沖淡悲傷,誓用自己的堅守守得雲開“疫”散。而他的精神,也影響著衢江眾多一線抗疫的黨員幹部們。
文字丨餘慧仙
圖片丨受訪物件供圖
編輯丨陳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