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故鄉》裡有這麼一段描寫: 我這時很興奮,但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是說: “阿!閏土哥,——你來了?……” 我接著便有許多話,想要連珠一般湧出:角雞,跳魚兒,貝殼,猹,……但又總覺得被什麼擋著似的,單在腦裡面迴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地叫道: “老爺!……”
我也能想起某次在路上遇到初中同學的情景。 他很熱情,滿嘴帶著生殖器與我開啟了寒暄模式。 我心想真是物是人非啊,當年純潔的少年怎麼就三句話離不開一個X字。 過後想一想,可能當時一起上學的時候,我們都是這樣滿嘴生殖器的純真少年。 只是我後來變油膩了,偽裝成一個虛偽的中年人。 而他不忘初心。 同學聚會也是一樣。 一開始你腦子裡有兩句話: “他怎麼這樣” “我怎麼這樣” 兩杯酒一下肚,這兩句話變成了: “他怎麼這樣了” “我怎麼這樣了” 我不想成為閏土, 也不想成為老爺。 我是猹, 祝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