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殺生靈,這種事,很多男人都不願意幹。何況又髒,又臭,天天洗澡都洗不掉的醒臭味。
以往劇本小說中描寫的屠戶,都是五大三粗,滿臉殺氣的壯漢,因為天天殺生,以至惡狗見著都夾住尾巴,繞道而逃。
我認識的她,就是一個天天殺生的女人,卻是一個天資聰慧,年輕漂亮的少婦。面如桃花,說話聲音悅耳動聽,笑時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她是一家土雞店的女老闆。整天和鮮血打交道。我常見她殺雞,手法嫻熟,乾淨利落。說笑間,只聽“嗤”的一聲,一隻雞就被殺死,隨手扔進筒子。然後又進了拔毛機。
拿出後,三下五除二,開膛破肚,燎毛,不到二分鐘就完成了宰殺。看到這些,
竟然讓人有些敬佩。她早年和丈夫
隻身來這裡打拼,幾年下來,在城裡買了樓房,買了車,店也變成了兩家,和丈夫一各自經營一家。
這天我正好去市場買菜。“大叔,您來啦?”她先甜甜地一笑,然後是一串好聽的聲音“好長時間沒見了,今天買點啥?”我笑著點頭,應付著。眼晴瞅著擺在那裡的凍雞。(因為疫情,不準在城裡宰殺)我想挑一隻嫩一點的土公雞,她以前曾經教過我怎樣選擇小公雞。先看膚色,再看腳趾。“就這隻吧!”我挑了一隻,足有六,七斤重。“多少錢一斤?”我問她。“叔,別人買,都是二十二元,給你就二十吧!誰讓咱們是熟人呢?”說著拿塑膠袋把雞裝好。一邊往兜裡揣著錢,一邊眼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了。
這是一箇中年男人,衣著整潔,戴著茶色石頭眼鏡,手裡握著手包。她趕緊迎上前去“大哥,今天要買點啥?有烏雞,土雞,還有笨雞。”她照例賠著笑臉說道。一聽說他要兩隻土雞,把他拉到一邊,好像在討價還價一樣。
不一會,那男人提著雞,高興地離開了。真巧,他在大門處碰上了熟人,“多少錢一斤?在哪買的?”他用手一指。說:“十八元一斤”,說話無意,聽者有心。聽了這話,我很想回頭去質問她,又一想算了,不就是貴了十幾塊錢嘛。
一個老關糸,多少年,我幫你拉來了多少客戶,成了你的生意,如今卻不如一個生人。想著心裡發“涼”。我想起了報紙,電視上說的網路殺熟,是利用大資料,專門以次充好,高於普通市價,專賣熟客。那叫殺熟,那是鉅額利潤,而你為了這點小錢……。
下午,凍雞融化了,塑膠袋裡多了一層水。把雞拿出來,剁成小塊,放到鍋裡一炒,又有很多的水。而且還粘鍋,原來是買了一隻注水雞。
面對家人的埋怨,我無話可說。
回想幾年來一次一次的交往,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真是畫人畫面難畫骨。我恨奸商,見利忘義,這種行為為社會正義所不齒,讓人們看清了奸商的本質,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哪怕是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