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小的陸地蝸牛和圓珠筆筆尖的對比。這些小東西是在越南北部的一個洞穴中發現的。攝影：ARNA PÁLL-GERGELY
撰文：DOUGLAS MAIN
科學家們發現了兩種新的蝸牛物種，個頭只有一粒沙子那麼大，是現在地球上已知的最小的陸地蝸牛。
瑞士伯爾尼自然歷史博物館的研究員 Adrienne Jochum 說：“它們的小得令人驚訝——我們完全想不到。”
這種名叫 Angustopila psammion的小東西重新整理了世界最小生物的記錄。“Psammion”一詞源自古希臘語，意為“一粒沙”。 根據 1 月份發表在《動物學貢獻》雜誌（Contributions to Zoology）上的一項研究，科學家們在越南北部的一個洞穴壁上發現了大量該物種。它們的外殼直徑為 0.6 毫米。
另一個新物種是A. coprologos，在寮國北部的石灰岩峽谷中發現。這個物種比A. psammion稍微大一點，是第二小的蝸牛。這種奇怪生物的外殼上覆蓋著尖尖的突起，上面還有泥狀的珠子。該研究的合著者Jochum認為這些是糞便顆粒，因此它的名字coprologos同樣來源於希臘語，意思是“收集糞便的人”。
但為什麼要收集糞便，把它們像珍珠項鍊一樣掛在身上呢？Jochum說，這可能是與其他蝸牛交流的一種方式，例如提供有助於吸引配偶的生化線索。她說，潮溼的糞便也可以幫助防止無脊椎動物變幹，這是微小蝸牛的主要威脅之一。
Jochum說，這一發現表明我們對最小的生物體知之甚少，她還與德國法蘭克福的森肯伯格研究所有合作。
Jochum表示：“在微觀尺度上，還有很多我們尚未發現的東西。”
這麼小，生存容易嗎？
研究合著者 András Hunyadi、Jaap Vermeulen 和 Katja Anker 在兩次東南亞探險中收集了沉積物樣本。該地區的石灰岩地質適合種類繁多的鮮為人知的蝸牛生存，他們懷疑那裡還有更多未被發現的物種。將土壤與水混合後，研究人員撇去漂浮的物質，然後在顯微鏡下檢查蝸牛。
該團隊只發現了該物種的外殼；活蝸牛可能生活在沉積物中的更深處。Jochum 說，它們的生物學細節仍然很神秘，但它們的食物可能是更微小的微生物、碎屑，也許還有一些真菌。
第二小的物種Angustopila coprologos的殼被裝在明膠膠囊中，旁邊是一枚英國 20 便士硬幣，其直徑與美國鎳幣的直徑大致相同。攝影：ANDRÁS HUNYADI
科學家推測，它們的大小可能使蝸牛能夠透過在沉積物和岩石的裂縫中或植物根部表面上移動，躲避捕食者。
但匹茲堡卡耐基自然歷史博物館的蝸牛研究人員Timothy Pearce說，體型太小也會帶來一些挑戰。Pearce沒有參與這篇論文的研究。也許主要的限制因素是這些蝸牛必須產卵，產卵必須穿過殼的開口，在這種情況下，殼的開口大約是200微米，大約是幾根人類頭髮的寬度。Pearce說，更困難的是，殼甚至在被產下之前就開始在卵中發育了。
Pearce說，它們的器官，包括大腦、肺和心臟，也必須能夠適應殼的大小。
突破極限
此前，世界上最小的陸地蝸牛紀錄保持者是2015年在婆羅洲發現的Acmella nana，它和新物種的身體尺寸相似，但殼的平均質量比後者大20%左右。
一些海蝸牛甚至比這兩個新發現的物種還要小。卡耐基自然歷史博物館的蝸牛專家Aydin Örstan說，這樣的海蝸牛身體這麼小卻還能夠生存，是因為它們不會有乾燥的風險。而變幹快是小體型蝸牛的主要威脅。
隨著尺寸的減小，身體表面積與體積的比例上升，意味著水更容易蒸發。Örstan說，蝸牛尤其容易出現這種情況，因為它們必須把潮溼的身體伸出殼外才能四處活動。
Jochum 補充說，乾燥的風險“可能會對最小的蝸牛產生限制，只進化到氣候穩定的地區或特定棲息地（如洞穴），因為這些地區全年溼度都很高”。
Pearce 還指出，一些海蝸牛將卵子和精子噴射到水柱中進行發育，這意味著卵子在離開身體時可能會更小。
研究人員想更多地瞭解新發現的蝸牛，例如它們以什麼為食或者會被什麼捕食，如果有的話。 Jochum 說，也許還有一些尚未發現的小蟎蟲或千足蟲會在蝸牛上“吃零食”。Pearce還認為，它們可以被螞蟻或擬蠍吃掉。
Jochum 說，這一發現強調了分類學、描述新物種的過程以及它們在生命之樹中位置的重要性。儘管該學科通常不會得到太多宣傳，但它對於生物學和其他科學分支仍然至關重要。
她說：“分類學家可以識別植物、真菌和動物……沒有它們，你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
（譯者：七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