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貧出孝子,國難顯忠良。英雄齊聚會,共同抗遼寇。
楊袞便和杜勇、杜猛並肩向飛熊鎮方向而去,看熱鬧的百姓一鬨而散,李掌櫃也回李家酒樓做他的生意去了。三人往西北走了約三十里地,眼前閃出一個村莊土城,杜勇介紹道:“楊將軍,這就是飛熊鎮。”楊袞抬頭觀看,但見飛熊鎮外土城高壘,吊橋高掛,雖不森嚴壁壘,頗也易守難攻。霎時來到鎮外溪旁,快馬金刀杜勇向城上一招手,吊橋落下,眾人催馬進了城門。三人之抵杜府門前,各自下了戰馬,進了府門,杜勇吩咐家人準備酒宴。
雙方寒暄幾句,杜勇便將杜猛叫到一旁,附耳說了幾句話,杜猛轉身離去,楊袞見此情景,心中頓生猜疑,我得多加小心。杜勇轉身歸座,看到楊袞臉上有些不快,但也毫不介意,說了幾句閒話,杜猛就回來了。這時家人已將酒宴擺上,杜勇將楊袞讓到正位,杜家兄弟陪坐兩廂。杜勇給楊袞斟了一杯酒,“楊將軍,杜某得見尊顏實乃三生有幸,請將軍賞臉,就先幹了吧!”
楊袞心裡早有戒備,心想你們若在酒裡放了毒藥,我喝下去,不就中了你們的毒計了嗎。本想不喝,主人又直讓,只好端起酒杯,緊盯著杜勇,吃吃不飲。杜勇見此情景,明白了楊袞的顧慮,“哈哈哈哈”“楊將軍不愧是位有勇有謀的英雄啊!但你對杜勇可是多慮了!”說著接過楊袞的酒杯,一飲而盡往往接著挾了一塊紅燒雞塊兒,放進口內,吃了起來。杜勇道:“這回放心了吧!”
接著他又斟了一杯酒,遞到楊袞跟前,道:“請把這杯幹下去吧!”楊袞心想,你喝哪壺酒,我就喝哪壺酒,你吃哪個菜,我就吃哪個菜,我得加倍小心,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正在這時,莊丁來報:“馬莊主到,叫二位莊主快去迎接!”楊袞聽了一愣,心想,怪不得方才杜勇吩咐著杜猛耳朵嘀嘀咕咕,原來是叫杜猛派人去請馬莊主啊!莫非是想請馬莊主合力對付我嗎?
楊袞“啪”地一聲,把桌子一拍,厲聲問道:“馬莊主是誰?你們請他來作甚?”杜勇一來楊袞來了脾氣,就知道楊袞是誤解了,便笑道:“楊將軍息怒,這馬莊主確事我方才叫杜猛派人請來的,但請他並無惡意……”鐵錘賽元霸杜猛,本來就很氣粗,再加上因佘雙喜和楊袞打了一仗,未分勝負,對楊袞餘怒未消,見楊袞拍桌子瞪眼,便沒好氣道:“大哥,你就說咱請馬莊主來幫咱收拾他不就得了,還和他解釋什麼?”
杜勇瞪了杜猛一眼,大聲斥道:“你不要插嘴!馬莊主脾氣不好,楊將軍怒氣未消,要照你說的那樣,雙方起了衝突,豈不是誤了大事,還是和楊將軍說清楚吧!”杜勇對楊袞笑道:“楊將軍,只因時間倉促,未來得及把話說明,馬莊主就到了。這才使楊將軍誤會了。我弟兄請馬莊主來,是想讓將軍跟他見上一面,好爭取他和咱共同抗遼。”楊袞聽杜勇這麼一說,臉就紅了,心想,我這粗魯勁兒怎麼改不掉呢?幸虧人家杜勇性格沉穩,要像杜猛那樣,非把事鬧大了不可。
楊袞笑道:“杜莊主,我楊袞莽撞了!請問,這位馬莊主的為人,到底怎麼樣啊?”杜勇說:“這位馬莊主名叫馬建忠,手使一杆鐵戟,驍勇異常,名揚河東,人送外號鐵戟將,但此人脾氣倔強粗魯,從未把河東這些英雄豪傑放在眼裡,可他的為人還是很不錯。”杜勇說的這位鐵戟將馬建忠就是當年楊袞在寶雞山下馬踏梁營時,被楊袞打下馬來,沒忍心殺他,叫他遠走高飛的那位王彥章手下的先鋒官。
只因年久日深,楊袞早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楊袞問道:“他能痛痛快快跟我楊袞共事嗎?”杜勇便請楊袞先請到裡間屋迴避迴避,待說服了他後,再請楊袞出來和他相見。這時就聽有人大喊道:“杜家哥兩,難道瞧不起我嗎?為何聽我來了,還不痛痛快快出來迎接?”杜勇急忙說道:“馬莊主來脾氣了,楊將軍,快請進去迴避!”楊袞忙轉身進了裡屋。杜勇、杜猛大步流星往門前迎去,馬莊主就進來了。
二人同時抱腕拱手道:“小弟酒吃多了,迎接來遲,還望馬大哥不要見怪!”馬建忠也不還禮,沉臉道:“你們既然稱我大哥,我這大哥來了不痛痛快快迎接,豈不被人恥笑!”杜勇笑道:“馬大哥,就原諒兄弟一次吧!你再要來了,我弟兄若不出去迎接,你怎麼罰都行!快請坐下吃酒吧!”馬建忠這才臉上有些笑容,早有人將楊袞的杯盞換下,杜勇把馬建忠請到正位坐下,杜家兄弟兩側相陪。
在後面把馬建忠挑剔杜家兄弟的話,楊袞聽得清清楚楚,覺得此人還算通情達理。馬建忠道:“聽說遼國番王耶律德光率領二十餘萬遼兵,長驅直入山西,河東境內,在太原將後漢王劉知遠圍得水洩不通,弄得元帥郭威是軍無糧草,外無救兵啊!據說番兵正向四外擴散,恐怕不到十天半個月,就要打到我們眼皮底下了。俗話說有備無患,你曾對我說過,你要籌集金銀,準備糧草,不知辦得怎麼樣了?”
杜勇道:“別看佘雙喜人品不怎麼樣,但對出錢防禦遼兵還夠慷慨大方,曾說即使傾家蕩產,他也在所不惜!看來財力還是無慮,兵源也很充足,只是缺少像馬大哥這樣的武將啊!”鐵錘賽元霸杜猛嘆道:“我們這聯莊會要有幾位像李存孝、王彥章那樣萬夫不當的勇將,遼兵就會聞風喪膽啊!”馬建忠將酒杯“啪”地一噸,道:“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李存孝不也被五牛掙死,王彥章也被七員大將逼死了嗎,馬某雖不如李、王二將有點名氣,可我跺一腳,河東地面不也震得微微直顫嗎!”
殘唐五代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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