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Baroque),關於這個單詞的起源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認為來自邏輯學術語“Baroco”,暗指“荒謬的”或“可笑的”;另一種說法認為來自葡萄牙語“barroco”,“畸形的珍珠”。
不論哪種解釋,聽起來都不像是一種讚美。
19世紀法國新古典主義盛行的時候,法國人用這個詞來貶低之前從義大利興起的那種被認為是無節制和高度裝飾的建築和藝術形式。當然,時過境遷,就像義大利人給法國建築所起的“哥特”這個詞早已失去貶義用法一樣,法國人給義大利建築所取的“巴洛克”也早已成為一個時代的象徵,受到許多人的歡迎。
凡事持續太久都會令人生厭,即使完美持續太久也是如此。
自從米開朗基羅在佛羅倫薩的勞侖齊阿納圖書館和羅馬的卡比託利歐廣場中向古典規則、理性和秩序發起挑戰——米開朗基羅因此榮獲“巴洛克之父”的頭銜之後,新一代的建築師們繼承了前輩們富於創造力和勇於進取的精神並加以發揚光大。
新一代的建築師們打破了在規則、秩序、基本幾何關係和穩定性等方面的傳統理念的束縛,事實上,這些傳統理念也都是前人創新的成果。他們中的代表人物貝尼尼宣稱:“一個不偶爾破壞規則的人,就永遠不能超越它。”另一位大建築師瓜里尼則說:“建築學可以修正古代希臘和羅馬的法則,併發明出新的法則。”
新一代的建築師們從對古典主義者的俯首聽命中解脫出來,去接受大膽、幻想、變化、對形式方面的條條框框的排斥和舞臺效果的變化無窮,接受不對稱性和混亂,接受建築藝術、雕刻藝術、繪畫藝術、園林藝術以及水景等的交織配合,從而創造出一個偉大的雖然在許多方面也存在爭議的歷史時期。
羅馬風景畫廊
這一時期義大利的政治形勢也發生了變化。人文主義思想抬頭和宗教改革運動都促使羅馬天主教會努力加強對仍然信奉羅馬天主教地區的控制。
在這種形勢下,巴洛克藝術的出現恰好適應了天主教會的需求,使羅馬再次成為楷模。正如貝尼尼所說:“藝術的力量可以使教皇、王子及所有民族的人民由衷地拜倒在地”。
巴洛克藝術那種“一反文藝復興陽春白雪”性格的具有強烈激情動盪而壯觀的空間造型,向人們傳達了這樣一種資訊:“權力屬於我,人們必須崇拜我、畏懼我、尊重我”,從而有力地激發信徒的虔誠與奉獻精神,達到為天主教信仰和教皇權威服務的目的。
聖彼得大教堂內部
在反宗教改革運動影響下,保羅五世做出決定,教堂的使用必須要能滿足天主教佇列儀式,必須要能容納不少於從前人數的信徒。馬代爾諾拆除了由米開朗基羅設計的正立面,參考維尼奧拉設計耶穌會教堂的成功做法,在入口方向增加了一段大約60米長的巴西利卡式大廳。
羅馬聖彼得大教堂正立面,大約在距離正立面200米處拍攝,穹頂幾乎看不出來
這段新加的大廳重新恢復了中廳作為教堂空間積極參與者的角色,使得從伯拉孟特開始不斷反覆的“集中式與巴西利卡式之爭”就此畫上句號。馬代爾諾還在大廳之前以米開朗基羅設計的聖洛倫佐教堂的立面方案為樣本建造了一座高51米的宏大門廊。它一反義大利傳統,完全無視內部大廳的構造特徵,確立了巴洛克時期獨立式教堂大門的新形象。
羅馬聖彼得大教堂,大約在距離正立面900米處拍攝,只有在這麼遠的距離上,穹頂才能夠被完整看到
但也正是這段大廳和這座巨大門廊使馬代爾諾蒙受了歷代建築史學家嚴厲的口誅筆伐,因為不論在內在外,人們瞻仰那個偉大大穹頂的視線都由於他的大廳和門廊而受到“無情”的阻擋。法國大畫家亨利·馬蒂斯(Henri Matisse,1869—1954)認為它看起來就像個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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