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柴油門事件的根源、377億美元和文德恩的健康
編譯 | 楊玉科
編輯 | Jane
出品 | 幫寧工作室（gbngzs）
2021年9月23日，因排放作弊醜聞而受審的大眾汽車集團一名前高管表示，他和其他人對柴油作弊事件保持緘默，主要源於大眾汽車集團企業文化使然。
漢諾·傑爾登（Hanno Jelden）負責開發柴油作弊計劃的核心——非法軟體，他的觀點是企業文化造就。大眾汽車集團的企業文化是，出現問題快速解決，而不是深究問題根源。
在早些時候的一次聽證會上，傑爾登表示，他曾向上級彙報作弊軟體情況，但迫於壓力不得不保持沉默。
2015年，大眾汽車集團承認在美國柴油發動機測試中作弊，引發該集團史上最大丑聞。之後，這家汽車製造商陸續在汽車改進、罰款和法律費用方面花費超過320億歐元（摺合377億美元），並導致此後發生的大規模管理和戰略改革。
“我從來沒有對這個（軟體的）功能刻意保密。”傑爾登在德國布倫瑞克市一個法庭上說，“如果我早知道會帶來如此嚴重的法律後果，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但是沒有如果。
大眾汽車集團此前曾表示，開發該軟體的初衷是為減少發動機噪音，但它卻無意中導致汽車排放過濾器失效。傑爾登在9月23日重申了這一觀點。“這項功能開發實際是為了改善噪音。”他稱此功能在審批過程中變了味，造成一個“巨大的錯誤”。
根據布倫瑞克檢察官的說法，對4名大眾汽車集團現任和前任高管及工程師的審判於9月16日開始，他們都被控沒有主動提出這個問題，而是尋求為這家汽車製造商實現利潤最大化，進而實現自己的績效獎金最大化。
這4名被告，要麼聲稱不知道作弊事件，要麼表示已經通知其上級。
這其中，大眾汽車集團前任執行長文德恩（Martin Winterkorn）在柴油門事件中的角色備受關注。
9月16日，布倫瑞克法院稱，文德恩在2015年9月公開承認操縱排放之前，早就知道這一欺騙行為。檢察官進一步解釋道，文德恩在其密友的週末新聞報道中得知，2014年科學家進行測試時，美國柴油車氮氧化物（NOx）超標15~35倍。
根據調查情況，文德恩已經注意到這一點，但他沒有下令停止使用作弊軟體。“他決定不披露這件事，希望能繼續隱瞞違法行為。”檢方表示。
《法蘭克福匯報》9月16日報道稱，檢方宣讀起訴書摘要時表示，他們欺詐的目的是提高公司利潤，因為他們的獎金也依賴於此。
這次遲到6年的審判，是針對大眾汽車集團德國總部高管的首起刑事案件。2019年，這些高管被指控授權車輛安裝所謂的“減效裝置”，以掩蓋汽車在測試期間的實際排放量。此案涉及在歐洲和美國銷售的900萬輛汽車。
在檢方看來，“作為高管，他們對歐洲和美國違反排放規定的事實負有決定性責任。”2018年，大眾汽車集團向德國檢方支付10億歐元，了結了針對該公司的刑事調查。
截至目前，柴油車尾氣排放醜聞已使大眾汽車集團損失逾300億歐元，其中包括與美國當局達成的嚴厲制裁協議。該公司在德國仍面臨民事訴訟，包括90億歐元的投資者集體訴訟。
其後，由於新冠疫情暴發，這場期待已久的審判被推遲兩次，聽證會預計將延長到2023年。在刑事訴訟中，德國法庭通常不會公開受審人姓名，不過4名高管將在審判的晚些時候對這些指控發表評論。
大眾汽車集團前發動機開發主管海因茨-雅各布·紐瑟（Heinz-Jakob Neusser）的律師——安妮特·沃格斯（Annette Voges）要求暫停此案，因為檢方調查還沒有結束，而新證據在不斷出現。“直到今天，還不清楚在這個案件中，到底誰被誰欺騙了。”沃格斯說。
被告中，級別最低者Thorsten D.的辯護律師——安德烈亞斯·莫斯（Andreas Mross）透露，其當事人反覆告訴上司，該裝置是非法的，但他的努力遭到拒絕，老闆們稱他是杞人憂天。
莫斯說，2015年8月，也就是醜聞爆發前1個月，Thorsten D.向美國當局披露了軟體操縱一事，儘管大眾汽車集團曾指示其隱瞞此事。Thorsten D.隨後與美國當局和德國檢察官合作，向他們提供了後來成為這次審判指控的基礎資訊。
“我的當事人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莫斯說，“但他不應該成為今天在這裡接受審判的人之一。”
74歲的文德恩，最初是與4名前高管一起被起訴，但由於健康原因，他的審判將被推遲。據德國新聞社報道，一名辯護律師對法庭說：“目前還不清楚是否會對文德恩先生進行審判。”
法院發言人表示，文德恩因健康問題不能參加原定於9月16日開始的審判，但針對其他4人的訴訟將繼續開展。該審判原定於今年2月開始，因新冠疫情一再推遲。
據《經理人雜誌》報道，文德恩需要做髖關節手術。這意味著，按照他目前身體狀況，要到2022年年中才能接受審判。但如果法院等待對其他4名高管審判結束，那麼針對文德恩的主要訴訟程式，可能要到2023年下半年才開始。
文德恩還被指控於2021年6月向德國議會提供虛假證詞。他本人則一再否認所有針對他的指控。
大眾汽車集團在一份電子郵件宣告中寫道，徹底揭露柴油危機的事實，符合員工、股東和公司整體利益，法院將決定這些個人可能承擔的責任。
除欺詐指控外，被告者們還將受到逃稅指控審判。根據指控，由於這些柴油車虛假減少排放而獲得稅收減免，政府因此損失了82萬歐元。此外，責任保險承保方也在與文德恩和其他前高管進行賠償談判，涉及金額2.8億歐元。
（本文部分內容綜合Automotive News、Reuters報道，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