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至道年間，池州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她身材高挑，體態輕盈，一顰一笑間盡顯嬌媚，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大美女，每天到她家提親的媒人數不勝數，門檻都快被踩塌了。可她的父親卻一直不肯將女兒嫁出去，直到一個書生拍碎了他家門口的紙人。
故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少女名喚憐素，幼年喪母，其父親是個紙紮店老闆，姓居。居老漢紮了三十多年紙人，手藝精巧，扎出來的紙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誰家有白事總喜歡找他幫忙。
居老漢早年曾讀過幾年聖賢書，對讀書人尤為尊重，認為他們都是有大智慧之人，因此一直希望女兒憐素能嫁個白面書生。奈何來提親的大都是莊稼漢，居老漢瞧不起他們，便一一拒絕了。
久而久之，來提親的人越來越少，曾有媒婆勸居老漢：“咱都是普通人家，世上哪有稱心如意的女婿，誰都有缺點，就像你扎紙人一樣，總會有出錯的時候。”
媒婆的話點醒了他。回到家後，他一邊想，一邊動手紮了個紙人。那紙人相貌俊朗，活靈活現、就像真的一般，居老漢還特意將紙人的面板塗白了。做完後，他將紙人搬到家門口，放言道：“哪個後生只要能比得上我這紙人，我就把女兒嫁給他。”
眾人看見紙人後，皆自愧不如，來提親的人更少了。常言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憐素眼看就要二十了，再不嫁人就該被村民笑話了。居老漢心裡著急，憐素心裡也著急。
憐素的想法很簡單，找個踏實善良的人就行。她覺得自己一個普通人，讀書人家禮節多，她學不來；有錢人家事多，三妻四妾，整日勾心鬥角，她也做不到。可居老漢十分固執，從來不聽女兒的想法。
一日，居老漢正靠著門邊打盹。忽然，一個手持摺扇的書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書生徑直走向居老漢，嘴裡還罵罵咧咧：“你這傢伙叫我好找，竟然藏在這裡！”言罷，他來到紙人面前，一巴掌拍在了紙人臉上。紙人哪受得了這個，一下就被拍碎了。
居老漢大吃一驚，驚叫道：“你這後生好生無理，為何拍碎我的紙人。”那書生也面露難色：“老伯真對不起，我還以為這是我弟弟呢，簡直一模一樣，這紙人我會賠的。”
居老漢一聽，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心頭的怒氣也一掃而空。他滿臉堆笑：“你說你弟弟跟我的紙人一模一樣，此言當真？”書生信誓旦旦道：“千真萬確！”
居老漢聽後不怒反喜，還將書生拉進了屋。交談中得知，書生名喚宇達，其弟弟名喚宇塵。二人出身書香門第，從小飽讀詩書。弟弟宇塵幾日前和其父親起了爭執，一氣之下跑出了家門，三天沒有回家。哥哥宇達擔心，便出來尋找，結果找到個和弟弟一樣的紙人。
當得知宇塵還未娶妻時，居老漢大喜，就把扎紙人選女婿的事告訴了宇達。隨後，他叫女兒出門，讓宇達看看。宇達看到憐素後，眼睛都快直了：“真是太漂亮了，我弟弟定會喜歡的，我看這婚事啊，八九不離十了。”
宇達的話正中居老漢下懷，他笑得合不攏嘴，便要了宇塵的生辰八字，找到村裡的半仙一算，女兒和宇塵果真是天生一對。居老漢見狀，也不問女兒願不願意，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宇達則辭別二人，回家向父母稟告此事了。
十日後，宇達帶著聘禮回來了，說家裡也同意了這門親事，可今日就要把憐素接回家。居老漢沒有懷疑，畢竟讀書人家的規矩禮節多，他也不懂，全然不顧女兒的意願，把憐素給送了出去。
來到宇達家後，憐素被安排在後院的一個廂房中，每日都會有人來送吃的用的，還有人專門來教憐素禮節。
不到半個月，婚禮便舉行了。可奇怪的是，婚禮現場，新郎並未出現，居老漢十分疑惑。宇達的父母則主動向其解釋，說宇塵近日身染風寒，臥床不起，沒法見人，但又不能錯過良辰吉日，這才沒能出席。居老漢雖然有些不悅，可還是點了點頭。
洞房當夜，宇塵出現了。可他進屋後，卻不讓掌燈，說是家裡供著菩薩，夜裡掌燈會衝撞菩薩。憐素不懂，只好照辦。
第二日天還沒亮，宇塵就起床離開了。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憐素都沒能見過宇塵，更別提能認出他了，白天在府裡還要遵守許多規矩，十分難受。
這天夜裡，丫鬟來告訴憐素，說宇塵外出遊玩了，夜裡可能不來了。憐素一聽，看著偌大的房間，心裡不免有些害怕。她見四下無人，便偷偷點燃了油燈，房間一下子就被照亮了。
到了半夜，宇塵回來了。他剛走到房門口，就聞到一股糊味，推門一看，原來是老鼠偷油推翻了油燈，點燃了房間。屋門一開，屋裡進了空氣，火勢一下子變大了。宇塵嚇了一跳，立刻扭頭跑出了屋子，全然不顧床上的憐素。
這時，憐素醒來了，可她已經身處火海，根本沒法出去了。好在宇塵帶來了家丁，順利將火撲滅了，而憐素則被哥哥宇達給救了出來。
逃出生天後，憐素坐在人群外。這時，她看到一個五短身材，相貌醜陋的男子正指著一群家丁大罵。憐素從家丁對其的稱呼得知，這個人就是她的丈夫，宇塵。
看到宇塵的真實模樣，結合其種種奇怪的表現，憐素明白了七八分。宇塵在發現憐素後大吃一驚，趕忙捂住臉偷偷離開了。
後來，憐素越想越難過，並在一個雨夜，上吊自盡了。居老漢聽到訊息後，悲痛欲絕，哭得死去活來，覺得女兒死得冤。當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居老漢自責不已，認為是自己把女兒推進了火坑，沒多久便鬱鬱而終。
宣告：本故事純屬虛構，取材自民間故事傳說，旨在伸張正義，宣揚真善，不可與封建迷信掛鉤！我的評論區臥虎藏龍，歡迎留下寶貴意見！
撰稿人：聊齋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