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無比輝煌，也無比艱難。對於女性，無疑是難上加難！有一位女紅軍幹部，她不但自己要走完二萬五千裡征途，還要跑前跑後照顧老弱病殘。最近湖南衛視正在播出系列節目《黨的女兒》，記錄了現代和當代100位革命女性的人生經歷。說到現代史上的革命女性，不能不提到她——李堅真，一個從童養媳當上省委書記的傳奇人物。

一、長征前夕

長征出發前，中央蘇區婦女部長李堅真接到兩個任務。一個任務是博古交待的：動員婦女為紅軍趕製20萬雙草鞋和10萬條米袋子。李堅真做事風風火火，馬上調來幾個婦女幹部下去動員。到9月底，任務完成。

第二個任務是羅邁（即李維漢）交待的：挑選一批身體好、會做群眾工作的女幹部，準備轉移到湘西去。當時沒有人知道即將出發的征程，會是震驚世界的長征，只知道是一次大轉移，目標是不遠的湘西。在一次會議上，林伯渠向大家說：“我們要轉移，到湘西去。大家要做好群眾工作，幫助群眾把糧食和一些貴重東西藏好。組織赤衛隊加強巡邏放哨，先不要對群眾說我們要走。”說著說著林老眼淚流下來。也許覺得林老說的太傷感，博古鼓勵大家：“我們先突圍出去，過兩個月再反攻，我們還要回來的……”

左二為李堅真

李堅真的性格大大咧咧，悄悄對身邊開會的女同志說：“過兩個月就回來了，怕什麼。”博古的妻子劉群先拉拉她的衣角，偷偷說：“我們可能回不來了。”果然劉群先的訊息靈通，這一去，面臨的不是輕鬆轉移，而是一場生死長征！

二、童養媳

走路李堅真是不怕的。她有個外號，叫“蠻”大姐。

李堅真的“蠻”，來源於窮。1907年1月，她出生在廣東豐順縣一個家貧如洗的佃農家庭。由於父母不堪重負，她8個月大時，就被父母以8個銅錢價格賣給別人當童養媳。這時她還沒有名字，是養父——也就是未來的公公——給她取名李見珍。養父家境也不富裕，心地善良的他，把李堅真當作女兒撫養。“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堅真從小幫大人幹活，還要帶弟弟。窮苦的成長環境，給了她一副吃苦耐勞的身板，和不畏艱難的精神。

彭湃

廣東開革命風氣之先，特別是彭湃搞農民運動，有聲有色。“耕者有其田”、“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等提法，說到了少女李堅真心坎上。她崇拜彭湃。有一天，一位客人來到她家裡，“那客人身穿一套香雲紗便裝，頭戴一頂白色通帽，很斯文。起初，我以為是哪家的少爺，不知他們來我山村做什麼。”當知道這就是自己仰慕已久的彭湃時，她高興得不知怎麼招待才好。彭湃是來宣傳農民運動的，他說：“農民要過好日子，就要組織起來。”李堅真天真地問：“什麼叫組織起來？”彭湃說：“組織起來，就好比把五個手指捏成拳頭。”通俗的話語，啟發了這位受苦受難的童養媳，她從此走上了革命道路。

李堅真沒念過書，卻是一位真正的“文藝女青年”。她的山歌唱得特別好，能夠觸景生情，張口就來。這個本事大有用場，做宣傳能帶動氣氛，行軍中能鼓舞士氣。後來收集整理成《李堅真山歌三百首》。

三、休養連指導員

中央紅軍一共有32名女同志參加了長征。李堅真自己能走還不行，還有重要任務。遵義會議後，李堅真被派到休養連當指導員。李堅真去報到，以為會受到熱烈歡迎，沒想到連長侯政見到她，拉長了臉，哼了一聲：“噢，你來了。”給了她一盆冷水。

休養連分五個班，300餘人，都是老弱病殘，本來任務就重，組織上又派個女的來，難怪侯連長不高興。李堅真是個要強的人，她明白侯政的想法後，也不多說，只在心裡暗暗發誓：你這個封建腦袋，看不起女同志，那就等著瞧吧！

多年以後，有人問鄧小平長征是怎麼過來的，小平同志回答了三個字：“跟著走！”長征最怕掉隊，沒有戰鬥力的休養連更怕掉隊，指導員李堅真的任務就是不讓一個人掉隊！

姚喆

土城戰役打得很激烈，在撤向赤水河西岸（一渡赤水）時，紅三軍團有一個團長受傷，組織上決定將他寄養在老百姓家中。大部隊已經開走了，侯政和李堅真看見這個傷員只是傷了腳，沒有得到醫治，腳發腫、人發燒。傷員身邊還有一個警衛員和一個飼養員，於是四個人抬著傷員走了幾十裡。後來燒退了，腫消了，傷員在休養連呆了幾天，回到部隊。這位傷員名叫姚喆，後來任第一野戰軍第8軍軍長，解放後曾任武漢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獲授中將軍銜。

鍾赤兵、夏靜夫婦

休養連還有一位後來的開國中將，名叫鍾赤兵。鍾赤兵是二渡赤水奪取婁山關的英雄，戰鬥時右腳負傷，由於沒有及時治療，必須截肢。鍾赤兵本人堅決不同意，對李堅真說：“指導員，鋸掉一條腿，我這個人還有什麼用，不如給我補上一槍。”李堅真勸慰無效，報告了周恩來。周恩來指示：腿要鋸，手術後保證用擔架把他抬到目的地。當時沒有麻藥、沒有手術刀，只有砍柴刀和木匠鋸。第一次手術後傷腿反覆感染。鍾赤兵這條硬漢，一個月內三次承受這樣的截肢手術，直到右腿全部鋸掉。

隊伍還遭到敵機的襲擊。一天部隊在貴州紫雲縣行軍，李堅真看見敵機飛來，趕緊喊：“快臥倒！”敵機一陣掃射，又扔下幾顆炸彈，造成兩名紅軍戰士犧牲。賀子珍產後不久，身體虛弱，動作稍有遲緩，沒來得及隱蔽，被炸彈彈片所傷。毛主席知道休養連受了損失，帶著傅連暲打著馬燈連夜趕來，傅醫生給賀子珍包紮了傷處。毛主席看著大家難過的樣子，堅定地說：敵人絕不能阻止我們前進的步伐！

四、揹著戰友前進

傷病的厄運降臨到看不起女指導員的侯政連長身上。行軍途中，侯政的腳被草鞋磨破了皮。這是常有的事，沒引起侯政的重視；他有一匹馬，讓給傷員騎，自己堅持走路。結果傷口感染化膿，不能行走。組織上要將侯政留在當地寄養，李堅真不同意，跟提出寄養侯連長的人吵了起來：侯連長能打仗，會醫術，工作不辭辛勞，這樣好的連長哪裡找？他可以騎他的馬，還可以騎我的馬，沒有馬我就揹他走！

李堅真的飼養員負傷了。這個十六七歲的小紅軍，從江西蘇區跟著隊伍長征，一路上非常心疼馬匹，有時把自己的口糧悄悄餵馬。在往瀘定橋前進的路上，突然射來一梭子子彈，飼養員幾處負傷，頭部胸部鮮血直流，一隻眼睛也被打傷。紅軍在急行軍趕路，偏偏這條小路兩旁沒有一戶人家。怎麼辦？李堅真就背上飼養員往前趕。山路崎嶇，爬坡下坎，李堅真的汗水和小紅軍的鮮血溼透了她的衣襟。一位路過的領導關心地對她說：“你一個女同志，揹著一個重傷員，會掉隊的。放下他吧。”李堅真說：“這裡沒有老鄉家可寄放，我不能丟下他！”背上的傷員用微弱的聲音說：“指導員……放下我吧……”一向堅強的李堅真熱淚奪眶而出。她心一橫：絕不能把這個江西老表丟在這荒山野嶺，就是他死了，也要把他好好安葬。李堅真使出渾身的力氣，揹著飼養員爬過一坡又一坡，直到看到幾戶人家。老鄉家的人跑掉了，李堅真只好把乾糧袋放在飼養員身邊，又拿了幾塊銀元放進他的口袋，心中祈禱：老鄉們快回來吧，救救我們這位兄弟！

右一為李堅真

趕到瀘定橋頭，大家還在等待過橋。紅軍飛奪瀘定橋，鐵索上鋪上了門板，但這些臨時的橋板沒有鋪滿，也沒有固定。據康克清回憶，在鋪設橋板時，一塊舊木板突然折斷，三名工兵戰士墜入急流犧牲。橋下是奔騰咆哮的大渡河，人走在橋上如盪鞦韆。休養連的人員、馬匹、藥箱堆在橋頭，大家心急如焚，又一籌莫展。正好此時毛主席路過，見此情形，立即將他的警衛班留下，幫助休養連過橋。大家把綁腿解下來，將擔架槓綁在身上，兩個人在前面拖、兩個人在後面推，將重傷員的擔架一副一副拖過去。李堅真和幾個身體好的女同志，把醫藥箱綁在背上，手抓鐵索，匍匐前進，一趟又一趟把這些救命藥背過橋。

良好的體能，堅強的意志，永不服輸的精神，支撐著李堅真和她的戰友們，完成了長征壯舉。斯諾夫人韋爾斯在《續西行漫記》中稱讚李堅真：“剛毅果敢，精明幹練，實在是中國最受壓迫的階級在革命形勢下所能產生出的最動人的標準人物。”

五、多次遇險

艱苦之外，還有危險。長征中李堅真就幾次遇險。有一次在雲南境內夜行軍，天上下著小雨，道路崎嶇溼滑。部隊在山路上急進，李堅真發現路邊有一個大坑。她怕同志們不小心掉進坑裡，於是站在大坑的邊沿，不斷提醒經過的戰友：“小心，這裡有個坑，靠裡邊走！”等同志們都通過了，她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剛才站久了，這一放鬆，頓時頭暈目眩，掉進了坑裡！等她甦醒過來，隊伍早已走遠。坑底一片漆黑，坑壁又陡又滑，沒有草木可攀，試了幾次都掉了下來。“難道就這樣完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堅真第一次感到惶恐不安。堅強的個性和強烈的求生欲使她冷靜下來，她把耳朵貼緊石壁，聽著動靜。過了一陣，果然傳來腳步聲。李堅真放聲大喊：“坑下有人！”路過的正是收容隊，聽到她的喊聲，知道是有人掉下去了，於是用幾條綁腿結成長繩，扔下坑來。李堅真摸到綁繩，在腰上繫好，收容隊的同志們把她拉了上去。

過草地時，更是風險無處不在。李堅真回憶道：“到第二天已深入草地，環顧四周，一片茫茫水草，無邊無際，沒有樹木，沒有人煙，草叢中泥潭星羅棋佈，明河暗溝縱橫交錯，稍不注意，或走錯一步，陷下去就麻煩了，越用勁往上爬越往下陷，越陷越深，很難爬出來。”

侯政連長去了左路軍，休養連新來了一位毛連長。有一天，休養連來到一條小河邊。李堅真把一根木棍插進水中，木棍立即被水流衝了上來。李堅真對大家說：“這河水深，還有漩渦，必須繞道走。”毛連長急於趕路，說：“不怕，可以蹚過去，不信我先下去試試。”結果毛連長剛下河，就不見了身影，被河底的漩渦捲走了。大家難過極了，站在河邊為毛連長默哀，然後繞道前行。

六、頂得住批評

艱難困苦不說，做了工作有時還要挨批評、受委屈。

紅軍四渡赤水擺脫了敵人圍追堵截，向雲南方向急進。這天敵機來丟炸彈，休養連在樹林裡躲空襲，沒有受到損失。重新出發，李堅真在隊伍最後清點人員、物資。走過一條小河，梯隊司令員羅邁站在路邊清點中央梯隊的人數，發現少了幾個報務員。旁邊的同志報告說，報務員被炸傷了。正好李堅真走到羅邁跟前，羅邁衝李堅真發火：“李見珍（李堅真原名）！你帶個警衛班回去，立即將負傷的報務員都揹回來，少了一個由你負責！”

李維漢（羅邁）

李堅真二話沒說，帶著警衛班反身過河，把受傷的報務員都背了回來。要知道，當時的報務員個個都是寶貝，他們負責部隊聯絡，偵聽敵人電臺，被毛主席稱讚為“長征路上的燈籠”。難怪羅邁這麼著急。當李堅真一身大汗跑回來，羅邁才意識到報務員沒跟上與李堅真無關。他不無歉意地說：“看把你累成這樣。報務員事關黨的機密，是一個也不能丟的。”

過草地前，要求每個人備足15斤口糧。快出發了，休養連的糧食還沒有著落。這使李堅真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起周副主席曾說過，有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找縱隊。於是李堅真找到縱隊政治部主任蔡樹藩，沒想到吃了蔡主任一頓訓：“休養連不能特殊，要和戰鬥部隊一樣，一律按上級命令列事，糧食自己找、自己背。”李堅真是個受得了苦受不了冤的人，回去哭了一場，向董必武賭氣說：“這個指導員我幹不了，我情願去當挑夫！”董老耐心開導她說：“共產黨員幹革命，越是困難越要幹。要頂得住表揚，頂得住批評，也頂得住困難。”雖然後來糧食問題解決了，但李堅真因為這句“不幹指導員”的話，在支部大會上被批評，並受到口頭警告處分。這是她第一次受到處分。

七、紅軍“花木蘭”

紅軍長征到達陝北。時近年底，部隊棉衣還沒著落，李堅真穿的就是單衣。組織部派她去赤源縣，發動群眾，給紅軍做鞋襪棉衣。途中李堅真掉進一道大雪溝裡，差點沒凍死。還好一位放羊老人把她救了起來，並送到赤源蘇維埃政府。縣委的同志很熱情，說你辛苦了一天，早點休息。縣委李書記叫來一個女同志，對李堅真說：“這位是縣農委的小賈同志，你就和她住在一起吧。”他又對小賈說：“這位是中央紅軍的李部長，你要好好照顧。”

小賈一聽李書記的話愣住了。當時紅軍軍服沒分男女，李堅真人高馬大，扎著綁腿，蓄著小分頭，戴上帽子就不見頭髮。小賈以為李堅真是位男同志，現在組織安排住一個窯洞，憋著不好發火。小賈的想法被李書記看出來了，李書記故意說：“小賈，你放心，紅軍紀律嚴明，我擔保不會出問題。”小賈只好把李堅真迎接到家裡去。晚上洗腳時，看見李堅真一雙大腳，更深信是男人無疑。李堅真見小賈很拘謹，就找她拉家常。李堅真說的是帶客家口音的廣東普通話，小賈一口陝北腔，互相聽得個半懂不懂。無法溝通，只好各自睡覺。兩人同睡一張炕，小賈把被子裹得緊緊的，矇頭而睡，不敢脫衣服。李堅真勞累了一天，也倒頭呼呼大睡。

第二天起來吃早飯，李書記逗小賈說：“昨晚怎麼樣，我說紅軍紀律好嘛，是不是？”小賈點點頭。李書記又說：“李部長很英俊，不如我給你做個媒吧。”小賈信以為真，臉泛紅暈，低聲問李書記：“他有沒有婆娘？”李堅真看他們聊得熱鬧，不明所以，還在打聽：“什麼好訊息，你們高興成這樣？”李書記哈哈大笑：“我們小賈愛上你這個中央紅軍了！”李堅真眼淚都笑出來了，拉著小賈說：“他們逗你玩哩！我是個女的。”小賈滿臉通紅跑開了。

這個笑話傳開，同志們見到李堅真就問：“你有沒有婆娘？”

八、“你還活著！”

風風火火的李堅真沒有“婆娘”，卻有丈夫，並且是新婚燕爾。

李堅真、鄧振詢夫婦

她的丈夫叫鄧振詢。鄧振詢在江西蘇區時，是中央蘇維埃勞動部長，參加了長征。一開始李堅真對他不熟悉，直到長征後期，二人都在總政地方工作部工作，才逐步瞭解，覺得鄧同志是一個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好人。有好感只是第一步，李堅真並沒想別的，直到長征到達瓦窯堡，革命友情紛紛化為愛情之花。苦苦追求劉英的張聞天，終於得到劉英同意。熱心的蔡暢、鄧穎超，接二連三給李堅真說媒，物件就是鄧振詢。憨厚的李堅真還問蔡大姐和劉群先：“不知鄧振詢同志對我（看法）怎麼樣？”二人笑嘻嘻地說：“老鄧就是看上你了，你這樣的媳婦到哪裡去找啊！”

在姐妹們的撮合下，李堅真和鄧振詢在瓦窯堡結婚。同志們紛紛前來祝賀，湊了幾角鞋襪錢，辦了一場窯洞婚禮。新家裡只有一床一桌，連棉被都沒有。李堅真的嫁妝，只有一條長征時同志送給她的毛毯，這是他們唯一的家當。

抗戰開始後，李堅真和鄧振詢調到東南分局工作。1943年8月3日，時任蘇南行政公署副主任的鄧振詢同志，隨新四軍部隊到達秦淮河高橋渡口，突遇日偽軍清鄉掃蕩，新四軍連夜轉移。在過秦淮河時，鄧振詢讓部隊先行渡河，他自己最後渡河。不想靠岸時，船隻突然進水，鄧振詢沒有先跳船登岸，而是沉著冷靜試圖穩住船隻，不幸翻船落水犧牲，年僅39歲。

噩耗傳來，李堅真悲痛萬分，一下昏了過去。訊息傳到延安，大家都以為李堅真與鄧振詢一同犧牲了，痛失兩個黨的兒女。1949年3月25日，正在北京參加第一屆全國婦代會李堅真，隨大會人員到西郊機場迎接毛主席。毛主席在人群中一下發現了她，竟然高興得叫了起來：“李堅真，你還活著！”這是李堅真12年後第一次見到毛主席，她激動地回答：“活著！活著！毛主席，你身體好！”早在1930年李堅真剛出任長汀縣委書記的時候，毛主席就已經認識了她，還給了評價：“你這個女同志不簡單。”此時，故人相見，兩個人都很激動。

1977年，李堅真擔任廣東省委書記，這是新中國第一個女性省委書記。從童養媳到省委書記，李堅真，這位黨的女兒，完成了人生的嬗變！

臨近年底，復出不久的鄧小平，與葉劍英同時來到廣州，會見了李堅真等廣東、廣州領導。就在此行中，鄧小平提出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點燃了改革開放的第一把火。葉帥對大家說：“搞建設搞生產，廣東可以先走一步。”鄧小平強調：“不要等中央。”

於是，年已七旬的李堅真，又率先投身到經濟建設和改革開放的大潮中……

本文作者：馬駑，“這才是戰爭”加盟作者 ，未經作者本人及“這才是戰爭”允許，不得轉載，違者必追究法律責任。

編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後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於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才是戰爭》於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眾號名亦為“這才是戰爭”，歡迎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