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成為我們生活中一個見怪不怪的一個詞了。不論是被動還是主動,喪文化都在大行其道。敏銳的商家抓住機會,在奶茶、酒、小禮物上印上一些毒雞湯,早已賺得早已賺得缽滿瓢滿。
類似的名詞也在年輕人當中不斷地更新換代,比如:廠狗、內卷、提桶跑路、打工人。各種梗兒配合著年輕人獨有的創造力一經出現,就會席捲整個網路。這些詞彙、語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消極。消極這個詞在傳統觀念看起來似乎是萬惡的,一些過來人經常會用教育的口吻說: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努力了,現在的年輕人抗壓能力太差了、心理素質不行,這點苦算什麼?我們年輕的時候可比這艱苦多了。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每一種文化現象的背後都必然有著它的社會現實的土壤!不論是主流文化還是亞文化。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目標設定的太高或者太低,那麼人就會失去奮鬥的動力。如果努力跟不努力的結果差不多,甚至更差,那麼就會使劣幣驅逐良幣,到最後所有的人都會選擇平躺。
之前的《新華字典》有這樣一個解釋:張華考上了北京大學;李萍進了中等技術學校;我在百貨公司當售貨員: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當時這幾個工作的前途差異並不大,放在一起毫無違和感,但是在今天,沒有人會認為在百貨大樓當銷售員會和考上北京大學有一樣的前途。時至今日,張華被送到了國外留學,李萍學會了單手開法拉利的技能,我在百貨公司搬磚,已經成了很普遍的一種現象。而這些冷冰冰的現實告訴我們:有些事情並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個人在時代面前只是塵埃。
中國從改革開放以來的四十年是最黃金的四十年,幾乎每十年就會出現一次足以逆天改命的機會。
第一次,在1979年恢復高考後,有沒有抓住機會,高考上岸,成為體制精英。
第二次,78年和92年,改革開放,又一次的機遇,經商下海。
第三次,中國2000年入世,經濟有一次起飛,出現了眾多風口行業,除了進出口貿易,很多我們熟知的企業諸如阿里巴巴、騰訊、網易都是在那個時間前後成立的。
第四次,2010年以前的固定資產的價格還沒有起飛,那時候北京的房價平均1萬左右,十年後的今天這個價位是6萬左右。什麼樣的資產能在十年之內漲5倍呢?平均下來,每年50%的收益。
也就是說,當95後、00後走進社會,上面的兩代人已經拼殺過了,完全是不同的起跑線。這個差異極大,大到他們幾乎不可能採取同樣的人生策略。當打工人們還在學校裡昏天黑地學習、考研,後浪們則是到處旅遊、戀愛,等打工人們畢業後,發現來的還是後浪家的公司。
這就是現實,然而這還只是物質方面的,更大的問題在於認知撕裂。相當的一部分人一邊過著普通到塵埃裡的生活,一邊又鄙夷這樣活著。本該樹立理想,卻追捧起了網紅、流量明星,本該朝氣昂揚,卻暮氣沉沉、毫無鬥志。
十年之前,網際網路還沒有普及,資訊被地域所阻隔。你繞著世界環球旅行,我玩我的彈球紙牌,各得其樂。但是隨著網際網路的巨幕緩緩落下,一切都變得透明起來,即便是生活在偏遠的山區,只要有一部聯網的手機,你也可以從裡到外的看清楚上海一套千萬級別房子的各種細節,也能知道這個社會最頂尖的那一小挫人的生活飲食,也能看到有些人一頓海鮮自助餐就是普通人一月工資。
亂花迷人眼,沉溺而不知。
很多00後雖然稚嫩得尚且不足以脫離父母獨自騰飛,可卻早已透過他人的視角,俯瞰了整片神州大地,看到了大量的並不與他們的年齡,亦或是與他們的階層相匹配的東西。
他們很難意識到,這些從小被他們看在眼裡,在網路上看似觸手可及的東西,對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來說,卻是窮盡一生,也難以觸及的天塹。
巨大的割裂感,由此而生。
同時,我們的教育最大的價值導向是精英傾向。從小到大,不論是父母還是老師都在告訴你要好好學習,要努力,要向上,要成功。然而有誰告訴過你,你可以不成功,你可以是普通人,你可以簡簡單單的過一生,你可以碌碌無為?
這種盲目的奮鬥精神帶來巨大的副作用。
客觀的事實: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一輩子也做不出什麼成就,僅僅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
主觀的意志:只要我努力的學習、按部就班、抓住機會,也能過上五星級酒店裡暢聊人生的精緻生活。可是眼見著自己的父母年近半百還要辛勤打工、身邊的同學朋友一個個邁入社會搬磚,自己面對未來時的迷茫,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就會油然而生。
或早或晚,總有認識到自己是個普通人的那一天。而所謂的努力奮鬥,也不過是可以讓老闆們過上更好的生活。頹廢、消極的文化就會誕生、蔓延。然後有的人開始憎恨自己所處的環境,厭惡自己的出身,甚至開始厭惡身邊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這種痛苦無人知曉,無處傾訴,甚至從道理上來說,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可以預見,其中的極少數、極少數可以最大程度保持理性,然後透過高等教育和996艱難的實現階級躍升。
在一切都在市場化的今天,物資幾乎能決定一切的未來。房子、教育、醫療、彩禮嫁妝、物價。平凡的孩子們甚至連基本的婚配問題,都很有可能成為奢望。
在這樣的背景下,躺平的思潮開始發酵——既然不能,那便不想。
可每當深夜輾轉反側,思緒在腦海中翻騰之時,卻又終覺此意難平。
明明在網路上的人們生活是那麼的光鮮亮麗,可為什麼周遭的現實卻是如此不堪?
明明小時候覺得人人都能成為英雄,可為什麼如今自己年紀輕輕,卻已經地活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這是時代的創傷,是某些野蠻生長所必須經歷的痛苦。
那麼,機會,還有嗎?
我們從來,而且本可以有更加崇高的理想。
在我見過的人當中,只見過極少極少自律的人。這還是在學校有約束的情況下,到了大學,這種比例更小,到了社會,簡直鳳毛麟角。要麼視而不見,要麼已然妥協。
我不否認階級固化的存在,也不否認想要突破這個壁壘難度非常艱鉅,以至於幾乎不可能。當然,我也不否認人和人之間的差異是極其巨大的,有時甚至超出了物種之間的差異。我也為此深深地痛苦過,舉目望去,無人訴說。即便是說出來,也只是讓別人說一句自找煩惱,人和人的感情有時候並不相通,每個人都只是從自己過往的經歷、知識、情感來分析問題。
直到我把這一切都放下,直到我從容的接受自己就是個俗的不能再俗的俗人。我發現,路邊擺煎餅攤的大媽、工地上真的搬磚的人、掃大街的大爺,以及之前我們傳統教育裡一切你不好好上學,將來就會變成的某某某的人們,跟我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樹上的螞蟻和地上的螞蟻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是看到的風景有一點不同。到這裡,一切都釋懷了。
但是,人生的重點不應該是這樣的。
因為這些被追求的恰恰是很多人所放棄的。當成年男性工人平均工資20大洋的時候,有人放棄了600大洋的安逸生活。當稍微妥協就能名譽加身、榮華富貴的時候,有人選擇了死亡跟流浪。當留在法國就能有個光明前途的時候,有人選擇回到一窮二白的祖國。
說這些並不是謳歌奉獻,也不是鼓勵誰去奉獻,因為奉獻在相當多的情況下都是個極其虛偽又包藏禍心的詞語,是個人都可以拿來用,不論是奴隸主、地主,又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奉獻本身不重要,奉獻給誰才重要。說這些的目的只有一個:一個人不能僅僅只為自己活著!
有人說現在的標準更多元化了。追星、飯圈、愛豆、各種化妝品、女人要對自己好別人才會對你好、阿姨我不想努力了、動輒女生都是拜金女easy girl,動輒男生都是死渣男海王PUA,動輒創業當網紅賺快錢恰爛錢…間歇性努力,書讀不下去半小時,然後三分鐘熱度開始各種焦慮,有時候覺得必須得高富帥、白富美才能配得上自己,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很失敗。
這些似乎都很有想法、很有個性、時尚又有趣,看起來奼紫嫣紅。但事實上呢?只不過是花花綠綠的雜亂無章,等到潮水褪去的時候,一地雞毛。這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多元性,有的只是被各種糖衣包裝起來的自私自利和自我麻痺。
最小的95後21了,最大的00後也20了,如果到這個時候還在沉迷於偶像明星編織出來的海市蜃樓、消費主義鼓出起來的虛假精緻、還埋怨自己的原生家庭、埋怨自己的父母為什麼不是前浪。狹隘短視、自輕自賤,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因為作為一個成年人,你已經有了自我改變的力量。
睜開眼睛,不再麻木的力量!表達自我,拒絕說不的力量!忍耐匍匐,等待時機的力量!每個時代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的機遇,只是大小的區別,資本也不可能無限制的增長下去,否極泰來,盛極則衰。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我們必須時刻記住: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創造人類的幸福,
全靠我們自己!
這個世界的幸福從來不是要靠別人施捨的,一個人的尊嚴也不是能祈求過來的,只有不斷的戰鬥,只有團結起來,才有力量,並且發揮出來!
英特那雄納爾一定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