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命運讓一個貧窮的家庭很難擺脫一個高貴的兒子,為什麼你不能成為命運掌心下的一條魚呢?如果生活可以反擊,為什麼不是你?
一
自從我小便以來,我就一直住在一個工業城鎮。那裡的空氣與汽油混合。聞起來很難聞。機器在運轉,發出噪音。
最簡陋、看起來很小的瓦房是我的家。房間裡沒有收音機,沒有風扇,也沒有電視。幾把椅子、幾張桌子和一部電話都必須安裝,以方便與外界的聯絡。
房子裡的門窗很少開啟,因為外面的汽油味太濃了。即使在白天,瓦房屋頂不到兩平方米的透明天窗也只有一點點陽光穿過。因此,如果沒有光線,房子裡的白天和黑夜就沒有區別。
在經濟壓力下,父親離開家鄉,去廣州做裝修工人。他不顧風雨工作。一年之內,他只在春節和清明節匆匆回來了兩天。高大的身軀和黝黑瘦削的臉龐是我對父親的印象。
我母親選擇在鎮上的一家工廠工作。她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很晚才回來,只是為了用廉價的時間換取更多的錢。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她一日三餐的問題。也許她一天根本沒有三餐。
二
有一天,我問姐姐:“姐姐,你聽說了嗎?二胖喝了農藥!也許我能理解他。姐姐,你想過自殺嗎?我覺得很累。真的很無聊。”
是的,我無法體驗被父母牽著蹣跚地穿過馬路的快樂。我無法體驗魯莽進食的樂趣,但我享受的是對夜晚無盡的恐懼。每當颳風下雨的時候,我恐怕都睡不著覺。我知道我母親用沉重的腳步推開房門。
那時,即使我很年輕,我也找不到生活的意義。生活是什麼?難道這一天連柴火、米飯、醬油、醋和鹽都不能保證嗎?酸、甜、苦中有苦味嗎?
姐姐含著淚水擁抱著我說:“你不能做傻事。我們的兄弟姐妹生活得很好。讀書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我們只能在樹枝上飛翔,變成鳳凰,才能改變現狀。”妹妹說了一些發人深省的話。在這個年齡,生活使她過度成熟。
是的,我想換衣服。我想努力工作。
三
因為我成績優異,我成功地進入了縣裡最好的初中。在初中的第一天,我的妹妹中考失敗了,沒能進入縣高中。我的父母不願意支援我妹妹學習。我妹妹不得不選擇離開一個可以改變她命運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姐姐在我床前說,事實上,我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作為一個被傳統觀念束縛的小鎮上的女兒,即使我在高中入學考試中取得了好成績,我也無法繼續追求我的夢想。小弟弟,你不一樣。你應該堅持讓我出去工作掙你的學費。你渴望學習。帶著你們的夢想和我的夢想,我將走出這個破敗的小鎮,遠行,成為每個人的榜樣。
在那一刻,我哭了一整夜都沒睡。
是的,我想改變,我想努力工作。
四
在初中的第三天,我的父母想讓我輟學。原因很簡單。我聽鄰居的閒話。儘管他們看重男人勝過女人,但傳統思想是如此侷限,以至於他們覺得最好儘快進入社會,閱讀高雅的書籍。八卦來自我的鄰居。
夏天,這些男人靠在家門前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把向日葵扇子,穿著人字拖,光著胳膊,手裡拿著煙,時不時地吐出一圈白煙,整天無所事事,靠著妻子在工廠日夜工作掙來的工資生活;那些為每一個細節討價還價的女人,可能會因為瑣事而立刻成為八卦女人。總有一些人不能完成他們的工作。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閒聊。
這時,我姐姐堅決反對,甚至說父母不支援我上學。將來她將獨自承擔我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姐姐的話讓我的父母感到無助,所以我不得不放棄,我獲得了重生。
五
這對貧窮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的困難啊!高中一年級時,我得了闌尾炎,急需手術,但當時,我的家人碰巧咬緊牙關幫我付學費。一點錢也沒有了。在絕望中,我母親不得不拆掉她的舊臉,打電話給富有的親戚借來。
然而,親戚們傲慢地說:可憐的人,你能報答嗎!儘管如此,我母親還是忍了下來,繼續問我。最後,以各種各樣的要求和利息作為擔保,錢被借了,但那句話深深地傷害了我的心。
我無法想象電話那頭親戚們的臉有多傲慢和噁心。我無法忘記我母親乞討的眼神在電話的另一邊是多麼無助。躺在床上,我滿臉淚水。
“可憐的人,你能報答我嗎?”這句真摯的話寫在紙上,貼在我的上鋪床板下面和書桌上。我會在睡覺前看一眼。這不是睡在柴火上嘗苦膽的苦味,而是一種力量。當我懈怠的時候,我會想到家裡的瓦房,我輟學的妹妹,這句話,還有我母親困惑無助的眼睛,它們立刻充滿了辛勤的工作。
我的許多同學問我為什麼能這麼努力學習。我說,因為你不知道這些可憐的孩子經歷了什麼。
這個頭銜對我來說重要嗎?答案是肯定的。我不想出名,不想看不起高樓大廈裡的一切,也不想追求富人的一面。我所做的一切就是逃離那個小鎮,逃離那個瓦屋頂的房子,像生活一樣逃離流水線,贏得每個人的尊重,尤其是權力的親屬。我想在知識的薰陶、老師的指導和環境的渲染下,成為一個有品質、有責任感、有尊嚴的人。
一個貧窮的家庭很難有一個高貴的兒子,這是當今的一個熱門話題。事實上,與貧困學生相比,家庭條件稍好的學生會有更高的起點,這是不爭的事實。就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發現由於環境的不同,我的英語水平和我的同學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