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小小說）

文 | 丁誠

今天上午，有一位神色匆匆的老大娘走進了我們儲蓄所，不停對我抱怨著：“錢沒了，錢沒了......”

當我向這位老大娘仔細詢問具體事由時，老大娘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這事要在我面前形成僵局的時候，一位與老大娘年紀相仿的老大爺又步入了我們廳堂，從神情上看，此刻的心情似乎與老大娘一致。

原來，這是老兩口。從老大爺的講述中，我大體瞭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最近這幾個月，老大娘銀行卡里頻頻少錢，小到一百塊，大到上千塊。

我當機立斷，幫老兩口查詢了最近這幾個月的流水，發現老大娘的銀行卡在本村和市裡都有交易記錄。

我將流水顯示的內容一一向老兩口講解，老兩口耐心聽著我講解，眉頭卻逐漸緊鎖。

突然，老大娘欲言又止，但被老大爺用一個眼神擋了下去，我看出了一些端倪，卻沒有說破，我想，老兩口大概是猜出了“罪魁禍首”，但又不方便說出口。

老大娘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邊嘀咕道：“青年兒，你能給調調監控，看看是誰取的不？”

我立馬答應了老大娘的請求，引領著老兩口來到櫃檯上，請櫃內同事幫老兩口根據流水調閱監控。

同事辦事很是效率，不一會兒便幫老兩口找到了“罪魁禍首”。

監控錄影裡顯示，兩個大概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鬼鬼祟祟地溜進了自助裝置廳，一人負責取錢，一人負責望風，取錢的這位少年看起來明顯是有心事的，而望風的那位少年卻表現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看著清晰的監控錄影，老兩口更加確信了心中的猜測，也對我不在有所隱瞞，向我如是告知了取款的這位少年便是他們的孫子，而那位“幫忙”望風的少年，則是他們孫子號稱最鐵的同學。

老兩口此刻很是糾結，商量了再商量。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可以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孫子既氣憤，也心寒，但還擔心這事被自己兒子知道，怕教訓不當，傷害自己的孫子。

老兩口告訴我，他們的這個孫子以前不挑食，也不追求名牌，在生活方面花錢很少，但是自從在學校裡交了幾個調皮搗蛋的朋友，孫子的花銷卻突然增加了。少年的父親透過向老師詢問，向孩子同學打聽，甚至是不得以採用跟蹤孩子等方式，發現少年竟然沉迷上了網路遊戲，為此少年的父親還在酒後沒有分寸地責罰了少年，結果誤傷了孩子。

有這個帶著傷疤的教訓，少年老實了兩年，不敢再犯此類錯誤。沒想到時隔兩年，少年竟然又誤入歧途，但這次沒敢打父母的主意，而是盯上了自己年邁的爺爺奶奶。

作者簡介：丁誠，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現供職於鄒城農商銀行王村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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