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崮戰役中，張靈甫和他的74師全軍覆沒，在國民黨陣營中，最傷心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蔣介石，一個是王耀武。

真要說起來，王耀武比蔣介石更難過。

74師是王耀武的起家老底子，他軍旅生涯中的一大半輝煌，都是依靠這支部隊得以實現，74師可以說是他的一大精神支柱。

當年國共兩黨談判時，王耀武曾在濟南和陳毅炫耀道：“國民黨軍隊中，只有我一手培養出來的74師能打仗！”

對於王耀武而言，丟了74師，就像死了親爹一樣。

不過，王耀武也顧不上為“親爹”難過了，因為很快，他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保證了。

蔣介石和王耀武

1

豫東戰役中，粟裕僅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殲滅了9萬多敵人。

1948年7月，中央軍委致電粟裕，交給了他一個新任務：攻克濟南。

而守濟南的人，正是王耀武。

當時，王耀武在濟南有11萬人馬，與華野山東兵團的兵力可以說是旗鼓相當，但是，王耀武旁邊，還有黃百韜兵團、邱清泉兵團和李彌兵團，一旦粟裕攻打濟南，這三個兵團一定會趕過來增援王耀武。

所以，哪怕是中央軍委連發7封電報，要求山東兵團10天之內拿下濟南，粟裕都堅決不肯行動。

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粟裕親自向中央致電，提出了一個建議：華野東西兩兵團同時休整一個月，然後齊力攻打濟南。

粟裕的這個建議和中央軍委的命令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

但是，中央向來對粟裕都是極其信任和放心的，所以，他的這個建議很快便得到批准。

於是，接下來，趁著雨季，華野各部先後進入休整期，一直休整到8月底。

在休整期間，粟裕也沒閒著。

他把之前南下蘇北的一部分兵力也調了回來，這樣一來，截止到濟南戰役打響時，粟裕手下已經有將近32萬的兵力，而王耀武在濟南的守軍與可能來的援軍，加在一起也不過才28萬。

在華東戰場上，華野的兵力從未超過國民黨軍隊，這是第一次。

確定了要打，接下來就是該如何打。

其實，解放軍的戰術遠不像國民黨軍隊那樣花樣百出。

就拿粟裕來說，他最愛用的一招就是“攻點打援”。

啥叫攻點打援？意思很簡單：我要打張三，李四來營救張三，那我就一邊攻張三這個“點”，一邊打李四這個“援”。

這一招看似簡單，誰都會使，但是不同的人使出這一招，效果明顯也不一樣。

根據這個引申出來的招數還有“圍點打援”、“攻點阻援”......

“圍點打援”很好理解，比如說，我想打李四，但是找不到機會，於是，我先派兵緊緊圍住張三家的房子，引誘李四來為張三解圍，等李四來了之後，我一邊繼續圍著張三，一邊派兵去打李四。

注意了，在“圍點打援”中，我圍著張三這個“點”，只是誘敵的手段，我真正的目的是打李四這個“援”，所以在兵力部署上，圍點的兵力少，打援的兵力多。

與“圍點打援”完全相反的是“攻點阻援”。這個更好理解。

比如說，我看中了張三家的房子，鐵了心要攻進他家，李四不願意，非要過來阻攔。

這時候，我會將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攻打張三家上，只留一小部分兵力阻止李四這個援軍。

粟裕之前打仗時經常輪番用這幾招。

這一次打濟南，粟裕的想法很明確：既要拿下濟南，又要幹掉一部分援軍！

也就是說，粟裕要讓“攻點”的兵力和“打援”的兵力一樣多。

之所以敢這麼做，自然是因為華野此時的兵力要比王耀武多得多。

不過，粟裕把自己的想法一提出來，底下的將領們便紛紛表示反對。

大夥琢磨著，以前上頭常說要集中優勢力量殲敵，這一次要麼就集中兵力攻打濟南城，要麼就集中兵力打援軍，總得分出個重點，哪能搞得兩邊的兵力一樣多呢？

按照中央軍委的指示，華野參戰部隊分為兩個兵團，山東兵團司令員許世友負責攻城，粟裕則直接指揮打援兵團。

許世友是個火爆脾氣，任務剛分配好，他就直接給軍委發了個電報：讓我打濟南城，我有把握能拿下，但是，你們得把兵力集中到攻城上。

戰役還沒開始，華野內部就出現了分歧。

而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說到底還是因為華野內部的關係沒有理順、許世友不理解粟裕的戰術。

怎麼辦？

關鍵時刻，中央軍委擺明了態度：力挺粟裕！

中央軍委向許世友等人釋出指令，再三強調一件事：全軍指揮，由粟裕擔負。

毛主席還親自出面和許世友解釋粟裕為什麼要這樣部署：

濟南戰役的主要目的就是攻打濟南，但是敵人援軍太多，如果將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攻城上，就無法保證打援的勝利，如果阻攔不住援軍，留給攻城的時間自然也不會多。

許世友向來信服毛主席，毛主席一發話，他便什麼反對的話都不說了。

至此，華野內部對戰法的不同意見這才平息下來。

最終，粟裕分配給打援兵團18萬人馬，分配給攻城兵團14萬。

大戰即將開始！

此時，已經察覺到危機就在眼前的王耀武，早已急得坐臥不安。

他左思右想，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於是，他專門乘坐飛機，親自趕到南京，向蔣介石提出自己的建議。

王耀武的意思很明白：靠現有的兵力，無論如何都守不住濟南，與其死撐，不如干脆放棄，將駐守在濟南的部隊撤到兗（讀“掩”音）州及其以南地區，和徐州部隊連成一片。

蔣介石不同意。

他有一大堆難言之隱。

濟南是山東省的省會，如果蔣介石讓王耀武撤離濟南，國民黨內的那些政客們一定會吵翻天。

而且，如果濟南守不住，那青島必然會陷入孤立，這是萬萬不能的，因為在青島駐紮著一堆美國海軍，蔣介石還指望美國能提供援助呢。

所以，思來想去，蔣介石還是向王耀武下達了一個指令：堅守濟南。

為了讓王耀武放心，蔣介石給出了一個保證：

如果濟南真的被圍攻，我一定會親自督促主力部隊迅速前去增援，只要你能守得住，我一定會讓援軍去解你的圍。

王耀武皺著眉頭坐著專機回去了。

截止到1948年7月，山東兵團已經將濟南和徐州、濟南和青島之間路段上的國民黨軍隊一一吞掉，此時，濟南周圍600裡區域全部處於解放軍控制之下，濟南已經成為一座孤城。

同年8月，王耀武得到訊息，華野的西兵團和蘇北兵團正在向山東大舉北調，而遠在山東地區的山東兵團正在加緊訓練攻堅戰。

王耀武此時已經確信，解放軍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濟南。

對手既然要來攻，那自己這一方就要趕緊增加防守能力。

王耀武心急如焚，趕緊向南京方面求援，蔣介石立即指派“徐州剿匪總司令部”副總司令杜聿明和王耀武相配合。

杜聿明

杜聿明不敢怠慢，迅速飛往濟南。

但是，在如何加強濟南防守力量上，杜聿明和王耀武的意見出現了分歧。

簡單總結下就是：王耀武要增加兵力，杜聿明覺得沒必要。

王耀武要增兵，是有原因的。

當時，濟南守軍明面上看有11萬，但是在這11萬中，有不少是裝備極差的保安團隊，毫無戰鬥力，至於正規軍，雖然也有一部分還可以，但是其中的大部分已經在解放軍手中吃過不少敗仗，士兵們精神萎靡不振，打起仗來不堪一擊。

所以，王耀武認為，要想守住濟南，光靠現有的兵力是絕對不夠的，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把整83師和新74師調來，以增加濟南的防守力量。

杜聿明的想法和王耀武截然不同。

他覺得，只要加強工事，就算不增加兵力，照樣能守住濟南。

換句話說，如果本來就守不住，就算是再增加一部分兵力，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杜聿明告訴王耀武，“如果真打起來，只要你們能堅守15天，這15天內，我派出來的援軍一定能到達濟南，解你的圍。”

王耀武根本不相信。

他對解放軍“打援”的戰術最瞭解不過了。

甭管是誰派援軍來，在中途都一定會被解放軍攔截住，所以杜聿明的話，說了也是白說。

幾個人又爭論了一番，因為意見不統一，最終不歡而散。

王耀武覺得指望不上杜聿明，索性直接向蔣介石要援軍，蔣介石為了鼓勵王耀武固守濟南，立即派“徐州剿總”總司令劉峙將整83師集結在徐州機場附近，準備從9月1日開始空運，計劃在10天之內全部空運到濟南。

終於要到了援軍，王耀武非常高興，接下來，他開始加強濟南的工事。

濟南城分為內城外城，王耀武讓人在外城挖了8米寬4米深的外壕，上面還架著鐵絲網、鹿砦；內城有護城河，城內城外佈置了大大小小的堡壘，截止到9月上旬，這些據點上又全部加築了鋼筋水泥工事，真可謂是易守難攻。

王耀武對手下說道：

“這麼堅固的工事，就算是敵人想拿下一個都極不容易，我們要是再守不住，那就太沒用了。”

工事堅固雖然能增強守城的信心，不過，王耀武最看重的其實還是蔣介石承諾要運來的整83師這支部隊。

但是，讓他說什麼也想不到的是，劉峙竟然放鴿子了。

劉峙

當蔣介石讓劉峙給王耀武空運整83師的時候，劉峙心裡也正忐忑不安。

王耀武要保濟南，劉峙想要保徐州。

畢竟戰役尚沒有打響，誰敢保證解放軍不是在聲東擊西？

說不定，解放軍明面上假裝要進攻濟南，實際上卻是要進攻蘇北一帶。

劉峙琢磨著，自己手裡的機動兵力原本就不多，要是把整83師全部調去濟南，那徐州這裡怎麼辦？

劉峙越想越覺得捨不得。

當然，他也不敢直說自己不願出兵，在往濟南空運了整編83師的一個旅部之後，劉峙向蔣介石提出了一個建議：要不先向濟南送彈藥、通訊器材、鐵絲網，送完這些再送部隊？

蔣介石沒反對。

於是，蹲守在濟南的王耀武等來等去，就等來了一個旅的兵力。

眼瞅著濟南外圍的形勢一天比一天緊張，許世友的山東兵團正往濟南外圍移動，再一查，發現他們正在絡繹不絕地往濟南外圍運送彈藥以及攻城器材。

王耀武更慌了。

他再次乘坐飛機，又飛到南京，求蔣介石將新74師撥到濟南去。

新74師是孟良崮戰役後，重新組建的一支部隊，也是王耀武親自培養出來的。

蔣介石答應得倒是很爽快，但是，他這邊剛一點頭，那邊濟南戰役就已經打響了，王耀武不顧炮火威脅，親自到機場去迎接新74師的援軍，結果，才運來了7個連，解放軍便用炮火將濟南機場牢牢封死。

這下，王耀武只能用自己手裡現有的兵力和堅固的工事，與粟裕鬥上一鬥了。

而另一邊的粟裕，早已恭候多時。

2

濟南戰役開始前10天，粟裕就已經到達了自己的指揮位置。

高手對陣，拼的就是心理素質。

從得到的情報來看，王耀武將濟南劃分了兩個守備區，守備東區的主力是曹振鐸等“中央軍”，守備西區的主力是吳化文的雜牌軍。

論實力，自然是東區要強一些，而且早在戰役開始前，吳化文就已經表示自己願意起義。

因此，解放軍這一方，包括許世友、譚震林在內的很多指戰員建議對王耀武的東區用重兵。

粟裕不這麼想。

大戰之前，他已經摸透了王耀武的脾性。

和國民黨的其他將領不同，王耀武這個人用兵大膽，如果粟裕往東區安置重兵，很可能與王耀武在東線形成相持不下的僵持局面，而以王耀武一貫的做法，他一定有能耐和粟裕一直耗下去。

粟裕的計劃是“攻點打援”，講究的是速戰速決，要是真耗下去，等到杜聿明等人的援軍趕到，那就太被動了。

不打東區，難道打西區？

沒錯！

一來，西區地形開闊，便於展開兵力，二來，濟南機場就在西區。

在粟裕看來，王耀武當下的最大弱點就是沒有死守濟南的決心。

領軍者，最忌心亂。

一旦王耀武認為濟南守不住，那麼他就會自亂陣腳。

再說明白點：如果解放軍控制住機場，切斷王耀武獲取援軍的後路，一定會給王耀武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敵人心一亂，這場仗就等於勝了一半。

而且，還有很關鍵的一點：粟裕並不相信吳化文的話。

吳化文是典型的“三姓家奴”，他跟過馮玉祥、蔣介石、汪精衛，做過軍閥、國軍，還當過偽軍，沒什麼政治信仰，是個典型的牆頭草。

對付這樣的人，光是等他主動“起義”是萬萬不行的，只能靠武力威懾。

吳化文

所以，不管其他將領怎麼說，粟裕都堅定自己的想法：將華野主力佈置在西線。

1948年9月16日夜，粟裕一聲令下，華野攻城兵團從東西兩面同時向濟南外圍陣地發起全線攻擊，濟南戰役正式打響。

甭管作戰計劃多周詳，只要戰爭一打響，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完全掌握住戰況。

按照粟裕之前的安排，西邊為主攻，東邊為助攻。

結果，東邊的指戰員聶鳳智早已在心中默默許下“要當主角”的願望。

戰役打響前，聶鳳智在向各部傳達作戰指令時，根本就不提“助攻”，直接把這倆字改成“主攻”。

聶鳳智把話講得很明白：咱們這支隊伍就是要硬攻、要狠狠地朝著敵人打去！

你讓我做“助攻”，我偏要當“主攻”。

就這樣，聶鳳智帶著一支肩負“主攻重任”的戰士們勇猛地對敵人陣地發起衝鋒，華野的炸藥包爆破技術是出了名的厲害，一陣爆炸聲響起，國民黨官兵倒下一大片，等他們好不容易醒過來之後才發現，陣地已經成了別人家的了。

一夜之間，原本負責“助攻”的東集團軍以極快的速度佔領了濟南城東的屏障——茂嶺山和硯池山。

王耀武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茂嶺山和硯池山地勢險峻，工事堅固，王耀武尋思著這倆地方最少也能堅持半個多月吧，他說什麼也沒料到竟然一夜就失守了。

聶鳳智這一招歪打正著，把王耀武給弄懵了。

聶鳳智

王耀武不是蠢人，早先他已經意識到粟裕想將重兵放在西區，東邊只是個幌子，但是，現在他拿不準了。

解放軍在東邊推進地這麼猛，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人一慌，就容易做錯事。

之前，王耀武為了防備粟裕在西邊放重兵，特意往西區調了兩個旅。

現在東邊一出事，他趕緊下令讓那兩個旅迅速回到東線。

這下，王耀武徹底上了粟裕的大當了。

華野西集團趁此機會，迅速向王耀武西區的外圍據點發起攻擊，很快，飛機場被控制，眼瞅著自己要被殲滅的吳化文也不敢再猶豫了。

9月18日晚上，吳化文派出代表，正式和解放軍接洽起義的事兒。

粟裕毫不手軟，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情況，他一邊要求吳化文儘快撤出陣地，一邊命令西集團軍繼續向吳化文部逼近。

次日晚，吳化文率領2萬多部下舉行起義，將飛機場和周圍防區全部移交給解放軍。

這下，王耀武的西區防線門戶大開，部署完全被打亂，更沒有堅守下去的信心了。

王耀武甚至想帶著親信們趁亂溜出城去，可惜，這個時候，粟裕早已將濟南城圍得跟鐵桶一般。

王耀武又急急忙忙給蔣介石和劉峙通電話，試圖向北突圍，但是得到的回覆都是“固守待援”。

所謂的“援”，其實就是由杜聿明指揮的黃、邱、李三路援軍。

粟裕之前對王耀武的猜測並沒有錯。

王耀武自己其實早已沒有了守城的堅定意志。

黃百韜帶兵前來增援時，他剛一出發，便在無意間截聽到了王耀武打給家人的電話，大敵當前，王耀武竟然用無線電話和妻子聊了半個多小時，談的都是些家庭瑣事。

黃百韜嘆道：“身為統帥，此時應該忙著指揮作戰，哪還能顧得上家事？因私忘公，看來王耀武已經沒有必死之心。”

劉峙為了給王耀武鼓勁，還親自坐飛機飛到濟南上空，衝王耀武喊道：“你們的困難我知道，但是援軍的進展很快，再過幾天就能到濟南了，你一定要堅守下去！”

可問題是，王耀武根本就扛不到援軍到來了，因為解放軍簡直如鐵打的一般，晝夜不停地連續作戰。

1948年9月23日，晚上6點，解放軍東西集團集中手裡的山炮、野炮、榴彈炮，對著王耀武部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猛烈攻擊。

城牆陣地很快便被炸開一個缺口，內城城牆是王耀武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被開啟，濟南城便再也無險可守了。

所以，王耀武立即組織部隊反撲，戰鬥極為激烈，第一撥衝進城裡的解放軍戰士幾乎全軍覆沒，後續部隊在火力的壓制下，根本無法前來增援。

負責指揮攻城的，就是許世友。

有過第一次攻城經驗之後，我軍在火力配合上比上一次更巧妙，一上來，我軍先集中火力，將城牆上的三層射擊孔死死堵住，這樣一來，我們的步兵便可以趁此機會迅速接近城牆。

攻城部隊一波接著一波，我方戰士一個接著一個地爬上城牆，只要前面部隊打開了缺口，後續部隊便立即向兩側擴充套件，不管傷亡有多大，不管敵人的火力有多猛......

眼瞅著解放軍戰士如潮水一般湧進來，王耀武的守軍再也沒有辦法堵住缺口了。

濟南被攻克時，杜聿明的援軍還沒有到達濟南附近。

一聽到濟南城破、王耀武被俘的訊息，杜聿明立即下令：部隊停止前進，迅速掉頭回徐州。

順帶一提，這場戰役中，粟裕原本的目的是一邊攻濟南城，一邊打杜聿明的援軍，結果許世友攻下濟南的速度太快，沒有釣到杜聿明的援軍，從這個角度來看，粟裕其實並沒有實現原先的戰鬥目標。

其實，在這三個援軍兵團中，還是黃百韜最明智，自打他從無線電話中聽到王耀武和妻子的那番談話後，就對身邊人說道：“濟南一定會失守，咱們去援助，也註定是白忙活一場......”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王耀武原本應該指揮手下殘兵再來一波巷戰，但是他哪還有這個心思，趁人不注意，王耀武偷偷換上便衣，丟下將士們，自己一溜煙跑掉了。

粟裕早就防著王耀武這一招。

3

還沒開始攻城的時候，粟裕就安排地方武裝和民兵，牢牢守住各地的要道和隘口，佈下了一個天羅地網。

當時，王耀武已經裝扮成了一個小商人，逃竄到壽光縣一帶。

人有三急，王耀武走著走著突然急著大便，於是，他便躲在一個橋下方便。

方便之後，他習慣性地掏出一包衛生紙擦屁股。

誰知，正是這個衛生紙引起了當地民眾的警惕，很快，王耀武便被解放軍活捉。

王耀武被活捉

為什麼小小的衛生紙竟然會暴露王耀武的身份？

其實原因很簡單：

雖然早在元代時期，中國百姓就使用廢紙擦屁股，但是，我們今天上廁所時用的那種雪白柔軟的衛生紙，也才問世一百多年。

現在我們覺得擦屁股用衛生紙很平常，可在那個年代，算是相當奢侈的了。

當時在中國的很多地方，老百姓們上完廁所，擦屁股都是就地取材，有的用土塊，有的用磚頭，有的用樹葉，沒幾個人能用得起衛生紙。

所以，當地百姓看到這些雪白的衛生紙後，立即警覺起來，及時向解放軍報告了這一情況。

於是，解放軍“順紙”找到了王耀武。

堂堂國民黨高階將領竟然栽在了擦屁股用的衛生紙上，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參考文獻：

[1]孟祥才. 我黨我軍策動吳化文起義的兵學闡釋——紀念濟南戰役勝利70週年[J]. 孫子研究, 2018(3):4.

[2]華小勇. 粟裕與王耀武的三次軍事對決[J]. 法制博覽, 2015, 000(011):P.66-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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