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的冬天

前些年的時候，姑姑去算命，說是能活到70多歲，具體幾歲沒說，如今，在這臨近80歲的大限裡，終究是沒能熬過去。我對他的記憶很少，只有約莫零星那麼幾個碎片化的點滴，他牽著小小的我的手，逛遍了集市裡的角落，買了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再而後，我不再年幼，而他也不再健朗，時常呆在家中，細數著年月，很少有見面的機會。而我呢，則只能從長輩的口中，聽到關於他的點點滴滴，聽到他們對他的種種的不滿，如今他走了，有人歡喜有人愁。實在是很難相信，他那麼能吃的一個人，怎麼就頃刻瘦成那樣，而後離開。家中的老屋在幾年前大抵就是荒廢了的，鮮少有人回來，鄰居們都搬走了，只剩下它在風裡搖曳，發出“吱呀”的聲響。老人走了，這個家就該散了，從此天涯海角，散落一方，這個家再聚齊，怕是難了，只道是死者長已矣 生者常慼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