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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的哭聲——是真是幻?

(接上篇《是誰啊哭聲之新婚之夜》)

李響完全是本能地順著于慧的手向窗外看去,窗外已被夜色完全覆蓋,不知為何,明明是在小區中,他卻看不到半點燈火,暗夜的濃黑塗滿了玻璃窗,反而讓玻璃有了更高的反光度,窗戶上反射出他狼狽的身影,浸了水的西服衣釦半開,顯得折皺不平,這樣的狼狽讓李響心中莫明升起一陣煩燥。

而緊接著他突然又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自己怎麼可能信了于慧的話,“這是五樓,窗外怎麼會有人?”他有些惱怒地對於慧說道,“你眼花了吧,窗戶中的那是我們的影子,影子知道不?”

“不,不!不是!是孩子!”于慧的情緒還是處在半顛狂的狀態,李響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完全被磨光了,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你看,你自己看!”李響使勁摟住女人的肩,轉動她的身子一起看向窗戶,“真的是影子!真的是影子!”李響重複提醒這個女人,邊說他還指著窗戶上的影子給於慧看,但瞬間他的瞳孔放大了,舉起的手臂都忘記該如何放下,在窗戶上他即沒有看到什麼人,但卻也沒有看到什麼影子,而是一雙藍幽幽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那幽幽的藍光像透著來自地獄的寒冷一般,似是能將他的靈魂都冰凍,而此時的于慧卻是“啊!”的一聲尖叫,那尖叫連帶著刺激地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全身肌肉發緊。本就高度緊張的他,因為于慧這一叫,差點連心臟都跳出胸膛,但卻也終於回過神,屋裡燈光通明,他在緊張什麼?

“哇嗚!”他回神的同時卻似聽到了一聲如泣如訴的哭泣,似是孩童的嗚咽,似是委屈地哭訴,緊接著又是一聲“哇嗚!”他終於聽明白了,什麼哭聲,那就是貓叫,他的心情終於放鬆了,再看向窗戶,他們的影子正清晰地印在窗戶上,那雙藍眼睛,也又隨著一聲“哇嗚”聲消失到了無盡的黑夜。而剛才也許正是因為他太過緊張那雙藍眼而忽失了自己的影子。

而就在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李響顧不得於慧,“誰啊?”邊問邊踉蹌著走向門口,明明酒已被驚醒,但偏是感覺腳步無力。

“我!”聲音中透出明顯的不耐煩,但就這一聲李響也聽出來了,正是自己的丈母孃,但或者說是“婆婆”,因為自己畢竟是半招半娶的,現在都實興這個,他就也應個景吧。丈母孃的家同他們是一個小區,卻非一個單元,但于慧的動靜這麼大,也許是驚動了他們吧?

“哎呀!李響,你這是在做什麼了?!這家裡是咋啦?怎麼遭水災了?……哎呀呀,李響你看你這一身的怎麼回事?”這丈母孃一進門就是連珠炮的抱怨,好似所有這一切的混亂都是李響一人造成的。

“噢!”李響卻沒顧上回應丈母孃的抱怨,而是衝進了洗漱間,他終於想起自己的水龍頭還沒關。

“老李,你幫他們把這房間收拾一下。”李響從洗漱間出來就聽到自己的老丈人正在吩咐平時在他們於家公司負責日常事務的李叔做事,相對比丈母孃的一驚一乍,老丈人的態度卻是平和的多。

“于慧怎麼樣了?”老丈人問道,而丈母孃已經自顧自的衝到女人房間去了。

“哦,于慧膽小,剛才被窗外的貓嚇到了,這貓叫聲也太像孩子了,于慧可能受驚了。”

“哦?!你們五樓,窗外怎麼來的貓?”老丈人輕皺著眉看向李響。

“……”李響卻一時語塞,他剛才還真沒想這麼多,不過這貓善攀爬,上五樓應該也正常吧?

看著忙碌的李叔身影,李響竟感覺老丈人和丈母孃似是有備而來一樣,似乎是早知道應該有一場混亂一樣,所以才會晚上了也帶人來這裡給他們收拾殘局。

而臥室裡的于慧動靜也小了很多,似乎是她的父母來給她帶來了安全感,亦或是屋裡人多給她壯了膽。

“爸,您坐。”李響趕忙給老丈人讓座,但屋裡水漬遍地,也讓他有些尷尬,但老丈人卻似根本不在意,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李響啊,你可一定要對慧兒好啊,你說咱家的生意,將來還不就是你們的?”老丈人像是意有所指的對李響說。

“爸,您放心,這是肯定的啊。”

正說著,于慧跟丈母孃也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于慧盤著的頭髮已經鬆散了下來,顯得有些懶散而疲倦,但就是這樣的于慧卻讓李響的心跳如擂鼓一樣莫名加快了,那系頭髮的髮結,為什麼跟曾經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孩子走了。”于慧表情沮喪,充滿哀傷,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

“于慧!你在說什麼,那不是小孩,那是貓叫聲。”在丈人和丈母孃的目光下,李響努力放柔聲響安慰自己的新娘,但心裡卻是著了一把火,這個女人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孩子,可憐的孩子。”于慧還是自顧自的說著。

“于慧,你聽錯了,沒有孩子,是貓,是貓”李響說著就想向于慧走進,誰想腳下一絆,他竟然直直向地上摔下,臂上一疼,一片殷紅就隨著地上的水漬漫開,腳下原來是被一些凌亂的頭髮絆扯住倒了,手臂在倒下時,剛好被旁邊花架上尖銳的利物刺傷了。

“哎,這孩子還有攢頭髮的習慣。”丈母孃沒有關心他的傷勢,卻是沒頭沒腦對地上的頭髮發表了意見。

李響皺著眉爬了起來。

“李響,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一聲關切地詢問響在李響的耳邊,終於讓李響心中舒服了一些,在這個家,終還是有人關心他的,原來除過那些他想要的東西,這份關心和溫暖也是他想要的,這種渴望是人在受傷後會有的本能渴望,只是平時他並不會在意這些。

丈母孃的臉上似是滑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好了,好了,沒事了。”她似是意有所指。

于慧的情緒終於平穩了下來。

“見紅就好了……”李響的身後也傳來似是欣喜的聲音,李響回頭,對上的是李叔的目光,李叔臉上突然顯出一些尷尬,似是察覺失言了,忙又掩示地說道:“小李總,你看你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吧。”

“我也陪你去!”于慧在他的身邊一臉關切,並輕抬起他的手臂。

李響心中感激地衝于慧笑笑,但他的笑容卻在瞬間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無竟瞥見了窗戶上自己的身影,那孤零零的身影正在衝著身旁傻傻地笑,而老丈人和丈母孃似是正在森森地看著自己,而就在自己的身後卻突然探出半個腦袋,那是一個孩子的腦袋,孩子的面龐純真無暇,但偏眼睛紅紅的,表情哀傷,像是剛哭過一樣,它正直勾勾看著玻璃中的李響,看著看著就一撇嘴,像是受盡了碩大的委屈,“哇”的一聲張大嘴就哭了起來,那尖銳的哭聲直接響在了李響的腦中,這種聲音讓他痛苦不已,像是萬根尖刺刺入他的腦中,心中,孩子應該是很傷心,才會如此大哭吧?

“啊!”李響終於忍不住狂叫一聲奪門而逃,那哭聲會讓他發瘋,他必須逃離這裡。

上下樓有人伸出了好奇的腦袋:“不會又有人瘋了吧?”他似聽到了竊竊討論聲。

“小李總!上醫院啊!”他聽到了李叔在身後的叫聲,但他卻不敢停,他感到了胳膊上的刺痛,他感覺到了身體內血液的流失,但他就是不敢停下來,等冷靜下來時,他已經被無邊的黑夜包圍了……

分類: 親子
時間: 2021-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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