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養活非洲象，想必是“非洲第一奶”

這架“潛望鏡”屬於雷泰蒂大象保護區內一頭名叫Shaba的孤兒小象，它正在殷切期待自己的“新型食品”。

山羊奶，

能養活4公斤的小羊，

但能養活剛出生就100多公斤的小象嗎？

答案是肯定的；

而且羊奶不僅養活了一批非洲象，

還“養活”了一批非洲人。

攝影：Ami Vitale

天色漸暗，在肯亞北部4000平方公里的荊棘灌木叢中，坐落著該國北部唯一的大象保護區——雷泰蒂大象保護區（Reteti Elephant Sanctuary），5名飼養員正緊張地圍著一頭兩週大、虛弱的孤兒小象，準備給它嘗試一種新型食品——山羊奶。雖然，這種做法已在理論層面證實可行；但此時此刻，付諸實踐的過程依然令人不安。小象會接受“羊奶”的特殊味道嗎？就算接受，它的身體能夠適應嗎？

但一分鐘後，所有人的顧慮被打消，

小象dǔn dǔn dǔn地喝了起來，

一瓶接一瓶；

才幾天後，

那頭瘦弱小象的體重就增加了。

在雷泰蒂的大象孤兒每三個小時就能喝到一瓶山羊配方奶

兩隻小象喝完羊奶後，不想讓飼養員離開

雷泰蒂救助了23頭“孤兒”小象。從前，都是用進口的人類嬰兒配方奶餵養；現在，許多小象喝的是由當地山羊奶製成的配方奶，此奶比進口的要便宜一半，且更加可持續、更容易採購。但據雷泰蒂（Reteti ）官網所出示的一份並不精確的資料顯示，一頭小象每天要喝掉價值92美元的奶水。而小象至少在兩歲之前都要喝奶。

肯亞北部雷泰蒂大象保護區的孤兒小象Hamsini，與區內同伴一樣，它依靠更便宜，更可持續，更容易採購的山羊配方奶茁壯成長。

羊奶是小象飲食的良好基礎，它作為配方奶的基底，與其他幾種成分結合，包括辣木葉、益生菌、營養補充劑、椰子幹、乳清蛋白、螺旋藻、蜂蜜、糖蜜、燕麥和多種維生素。這種配方奶自2020年2月首次在孤兒小象中使用，取得巨大成功；之後幾個月，8只新來的的小象照此食譜餵養，均茁壯成長。

保護區飼養員正在給巴氏消毒後的山羊奶降溫

一群野象正穿過保護區東南區域。由於孤兒小象是在保護區內、也就是獲救地點的附近長大，因此，它們中有很多最終能夠迴歸象群。

舉全村之力才足以救助小象，

而這些小象也救助了全村人。

事實證明，以山羊奶為原料的配方奶更容易採購，價格也便宜了一半，對小象的健康很有好處，還讓保護區能為當地經濟做出貢獻。

當地的桑布魯人（Samburu）屬於半遊牧民族，長期以來對大象存在規避和恐懼心理；但如今，對於向保護區出售山羊奶的桑布魯社群來說，小象的旺盛需求卻成為一件難得好事：“這給了我們很大好處，”桑布魯牧民Stamen Lemajong說。疫情影響，牲畜市場關閉，當地牧民最主要、甚至唯一的經濟來源被切斷。Stamen Lemajong說：“如果不是保護區開始大量採購羊奶，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謀生。”

桑布魯牧民正在擠羊奶，供用於保護區的孤兒小象

牧民Stamen Lemajong和其他人每天會向保護區出售150多升山羊奶——儘管如此，除去當地政府、非營利機構的有限資助，保護區也在募集更多捐贈，努力採購更多羊奶，以便讓所有小象都有充足食物。

桑布魯婦女們賣空所有奶罐後準備回家

此外，保護區內20多名大象飼養員全是桑布魯人，曾經害怕大象的遊牧勇士們，現在在保護大象。

半遊牧民族、桑布魯的勇士們站在山脊上；或者說，在雷泰蒂大象保護區工作的人全都是“桑布魯勇士”，現在也是。

桑布魯婦女步行前往雷泰蒂大象保護區附近，準備參加一場婚禮

圖中的桑布魯人名叫Joseph Lolngojine，他曾是一名戰士，後成為飼養員。此刻他正在照看孤兒小象Kinya。

Kinya從水井中獲救，得到了保護區工作人員的悉心照料，可惜幾周後還是死去了。

飼養員以桑布魯老人對待小孩的傳統方式，去迎接一頭孤兒小象；將手放在對方頭上，被認為是當地一種傳遞精神與美德的方式。

圖為非營利組織北方牧場信託基金會（Northern Rangelands Trust）的一個安全小組，他們幫助保護肯亞北部自然保護區內的野生動物。

小象遇險後，

其悲鳴與人類哭聲酷似。

圖中蓋著編織毯的小象曾於一個月大時被困在水井中

15個月大孤兒小象Sosian鎮靜後被運送到雷泰蒂，此前它的母親中槍並受到致命傷。雷泰蒂團隊只接收“孤兒”，不接受被象群遺棄的小象。

嚴重乾旱一直深深困擾著當地居民；在乾旱月份（2月、3月、9月和10月），桑布魯人會較以往挖掘更多深井取水，水井動輒4-5米深；水源也會吸引非洲象前來，許多小象被困井中，僅雷泰蒂大象保護區內就有至少3頭孤兒小象是從井中獲救，其中一頭還被鬣狗咬掉了鼻子。

圖中的小象叫Long'uro，於一個月大時被困水井後得救，期間被鬣狗咬掉了鼻子。

此外，乾旱導致大象被困水井，還加劇了人象衝突。雷泰蒂成立於2016年，是年獲得的資料顯示：當地4000平方公里的區域內，全年共71頭大象與村民發生衝突，其中有6頭於被困時死於偷獵者之手。

Mary Lengees保護區的首批女性飼養員之一，圖為她與小象Shaba。2016年，Shaba的母親被偷獵者殺害，它被保護區救出。

如今，由於保護區的成立，肯亞北部該區域居民與大象關係得到較明顯緩和。前文賣羊奶的桑布魯人Stamen Lemajong說：“第一次去保護區時，我覺得很不舒服。”，但如今，當他看到大象被飼養時會感到開心：“就像我們自家細心照料的山羊和奶牛一樣。”

作為“非洲五霸（非洲獅、非洲象、非洲水牛、非洲豹和黑犀牛）”之一，大象與肯亞人的命運是交織在一起的。

圖中小象名叫Suyian，它是被雷泰蒂大象保護區（Reteti Elephant Sanctuary）救助的第一隻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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