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園時間，大門一開，好多孩子像脫韁的小馬駒似的跑起來，老師的囑咐也忘到了腦後。雖然多次提醒，但總有些孩子記不住。擔心孩子會滑倒、碰傷，我們採取了一些措施，但只管了一時，難以長久。
奔跑，是孩子的天性，也是快樂自由的一種表現形式，如何既能保護孩子的天性又能避免滑倒、碰傷呢？這是我幾天來一直思考的問題。
早晨，我在迎園的時候，看到彩色跑道旁的鑽圈，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如果利用鑽圈，一方面增加遊戲環節，另一方面控制一下奔跑的孩子，會怎麼樣呢？試一試吧！於是，我趕緊行動，先橫著把三個鑽圈放在進教學樓附近的跑道上，中間可以容一個人走過去，然後又縱著放了幾排，最後在拐彎處，也並排放了三個鑽圈。我站在一旁觀察，並想著隨時出手加以保護。
幾個孩子跑過來，突然發現跑道上多了一些鑽圈，便停下了腳步。有一個孩子問我：“老師，我可以鑽過去嗎？”“當然可以！”我高興地回答。這個孩子很開心地鑽過去了，後面的幾個孩子，也跟著鑽過去了。但有的孩子，還是從中間跑過去了，不過已經減速了。
我看了一下，鑽圈是橫平豎直襬放的，中間是一條直道，如果再改變一下鑽圈的擺放位置，讓中間的道路成S形，效果會不會不一樣呢？還是試一試吧！於是，我又重新把鑽圈放置了一番。
有的孩子走過來，或者跑過來，仍然會繞著走過去，或者跑過去，但明顯減速了。也有很多孩子，會饒有興趣地鑽過去。
看到很多孩子都順利通過了，我想用手機記錄一下，便端著手機站在前面側對著過來的孩子們。有一些孩子看看鑽圈，再看看我，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不知道老師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告訴他們：“可以走過來，也可以鑽過來！”但我發現，我端著手機記錄，可能影響孩子的自主選擇了，於是，我迅速改變了位置。
過來的孩子們，有的會繞著走，或者慢跑過去；也有一些孩子，會鑽過去；更有一些孩子，明明走過去了，卻又轉回來，再鑽過去。孩子，就是這樣有趣！
下午的時候，我擺好了鑽圈，就到大門口去迎園了，遠遠看著，有更多的孩子會從鑽圈裡鑽過去，也有託班的孩子爬過去，當然，也有一些孩子會繞著走過去，或慢跑過去。我想，這應該是孩子最自然的狀態。儘管我以為鑽過去和走過去的體驗是不一樣的，但我不是孩子，又怎能體會到每個孩子不同方式的選擇和行動體驗呢？如果非要引導所有的孩子都鑽過去，有的孩子心裡一定是不快樂的。那就違背了我擺放這個鑽圈的初衷，我也不想那樣做。
華東師範大學華愛華教授說：所謂真遊戲，是有內在動機激發、自主選擇玩法、注重過程體驗、情緒積極的一種活動。
如此我想，我從正面拍到的孩子們的活動，有可能干擾了他們的選擇，不一定是他們真正自主的選擇；而我從後面或遠遠看到的，才是孩子們自主的選擇，才是華愛華教授所說的“真遊戲”吧？
以問題導向面對我們的工作，不僅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更能取得實際的收穫。鑽圈巧利用，安全有保證。我在幫助孩子的同時，快樂了自己，成長了自己，這是教學相長，也是很有教育意義的事情啊！
（作者單位系山東省高唐縣梁村鎮中心幼兒園）
《中國教育報》2021年07月11日第2版
作者：崔英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