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花甲的老程，做零工工資沒結，沒了生活費。他想到借錢週轉，可又一想，怕失口氣。可錢是硬頭貨，沒錢，就連去加工米就無法支付。
老程經一番思想鬥爭後，向老表開口借500元。
老表給他奉上一根利群煙後，說：老表，對不起，我的工錢也沒結，連加油錢都沒有……
老程陪著笑臉退身。他鼓足勇氣，在商店欠了把機面，本想要煙，沒法張口。商店老闆給他煙，他說牙疼，沒接。
老程第二天早早吃了早飯，取出給孫子攢的嶄新的壓歲錢，開上三輪摩托去收廢舊。
"老同學，你這是糟踏人哩，千萬富翁，還來收廢舊。"老同學笑他。
老程在熟人中，收了滿滿一車廢舊，他及時送到收購站。
老程數著票子，笑了。琢磨著：人走一處活……拿上金碗要吃……求人不如求己……
老程收廢舊，實在無奈。以前在工地上幹，幹了沒錢用，要錢要成仇人。
時下，一個比一個耍得大、諞得歡。可是，到了解決實際困難，一個比一個窮，到了舀水不上鍋的地步。
老程想著：昔日有錢時，老表、朋友、同學、要好的熟人，都說，錢週轉不過時，說一聲，莫多有少給你週轉。可到了急需用錢時，一個比一個說得窮。哎，這就是現時的人情交往，錦上添花多，雪裡送炭少。
老程把自己的困境和自己解圍的事，說給千里之外的兒子。目的是告誡兒子，節儉，莫相信酒肉朋友的話。老伴在旁給他念該當（報應）。
老程說：我老程不瓜不傻不呆，也不是沒錢，你也把我當成沒益人了……
"還在吹還在諞，莫把牛吹死了。目下豬價下跌，再吹，牛肉乾下跌。"老伴在兒子身旁嘲諷他。
老程早上起來，望著第3次育的菜苗，出苗還好，臉上有了笑意。吃了早飯，開上三輪車，開啟收廢舊小喇叭，樂悠悠地走院串戶。
2021年10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