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豬也知情

原創2021-09-27 13:44·叄覺

窗外一聲灑水壺碰撞的響聲傳來，

常霞放下筆起身向屋外走去。

西廂房屋簷下牆根放著，

灑完水還剩小半壺的花灑壺。

此時被一個小傢伙兒給拱倒了，

半壺水也灑了一地。

小傢伙兒正香甜地伸著粉嫩的舌頭，

吸添著往外滲水的花灑頭。

常霞輕手輕腳的來到近前觀看，

是個胎毛還沒退淨的小山豬。

常霞抱起雙眼還沒完全睜開的小傢伙兒，

走出四合院。

一隻揹著三條黑紋的大山豬，

在大門外望著走出來的常霞。

它的身後還有三隻小山豬玩耍著鬧騰在一起。

常霞端詳著肩高能有近一米的大山豬。

大山豬的小眼睛望著常霞。

常霞將懷裡的小山豬放下地，

看著大山豬遲疑地問；【你是山妞？】

大山豬用長長的嘴巴哼哼了一聲。

常霞欣喜地來到大山豬面前，

看到山豬的耳朵有異。

吃驚地伸出右手，

輕撫大山豬那斷缺了上半個的左耳朵問；

【和誰打架把耳朵弄成這樣？

上次傷了腿姥姥治好了你。

讓你留下來吧你非要回山裡，

你看看山裡多危險。】

望著大山豬的大腦袋柔聲說；

[ 走吧山妞，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大山豬哼哼了一聲，

扭頭看向那幾個還在玩鬧的小山豬。

常霞笑道；【不會丟下你的孩子們，你先進吧我把它們抱進去。】

大山豬低頭拱了拱常霞的小腿後，

一雙黑黑的小眼睛望著常霞一動不動。

常霞發現不對勁，

彎身平視著大山豬。

才發現大山豬的淚水滾動地從眼角，

滲進了臉上毛髮下厚厚的泥垢裡。

緊張地伸手在大山豬身上揉捏，

越捏常霞的臉色就越白。

看著魁梧的大山豬，

都是厚厚的泥垢堆積起來的，

實質上連皮包骨頭都算不上。

就這它還能夠帶著孩子們，

從大山裡走出來站在常霞的面前，真是奇蹟。

常霞仕女般秀雅的臉上嚴肅地繃起來，

彎腰伸出雙臂摟抱住大山豬的前腰。

不管大山豬哼哼著反對，

半拖著大山豬回到了四合院。

費盡力氣，才幫山妞躺在雜物間的木床上。

拍拍大山豬的腦袋安慰道；

【山妞別怕、來了我這我就能保你沒事。

不管你的病情怎麼樣，

我也都能想辦法讓你好起來。

你先躺著別動、

等我把你的孩子們安頓好就去找醫生、

北劉村有好幾個不錯的獸醫。

山妞好像認可了常霞的安排，任由著常霞擺佈。

不但它入住在東廂房的一間雜物間，

四個孩子也被常霞安排在，它能看到的牆根處。

山妞覺得再也吸不動氣了，

大腦也乾枯的失去了知覺.....。

山妞那乾枯的大腦袋出現了一絲涼意，

一陣哼哼聲傳入耳中。

山妞懵懂地睜開雙眼、

眼前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是一根白色的細管子，

從掛在架子上的瓶子裡出來，連線在自己的前腳上。

山妞的一雙小眼順著架子望向地面，

見自家老麼正啃哧、啃哧，

用它粉嫩粉嫩的短嘴拼命在拱這個架子。

弄得這根白色的細管子不斷地輕晃。

面前的東西、與上次這家老人救自己時的東西一樣。

自己這次又是被這家人給救了。

常霞剛給大山妞換好輸液藥瓶，

現在正給幾個小山妞熬稀飯。

常霞整整大忙了三天、

大山妞也不好意思地哼哼了三天。

今天的藥液一輸完常霞剛拔出針，

大山妞就掙扎著往起爬。

常霞怎麼也勸阻不了，

只好幫著大山妞下了床。

大山妞沒理會親熱地圍過來的小山妞們，

什麼也顧不上地晃晃悠悠出了大門。

撐著虛弱的身體來到四合院西邊、矮崖的緩坡處蹲下了身子。

不放心跟在大山妞身後的常霞臉一紅，

在心裡自責不已。

今天是大山妞輸液的最後一天，

獸醫一早就來了。

幫大山妞紮上針後、

囑咐了常霞幾句注意事項後，便拿著診藥費告辭離去。

常霞感激地送出四合院大門外。

望著獸醫六子哥走遠的身影，

心裡想著自己馬上就要開學了，姥姥也該從二姨家回來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