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縣雙楊樹村是一個抗日堡壘村。1942年的農曆十月初一傍晚，日本鬼子頭目柿島率領100多名鬼子和特務，突然包圍了雙楊樹，秀金屯、劉莊、竇家樓、前樓、後樓等6個村，將村中未及逃脫的群眾700多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趕到雙楊樹村村西的曠野裡。鬼子特務架著機槍，端著刺刀站在周圍，一片殺氣騰騰。
這天正是立冬，天氣已經很冷了，鄉親們破衣爛衫站在野地裡，被寒風一吹，禁不住直打哆嗦。日本鬼子心比蛇毒，竟然強迫群眾脫光上衣，不脫就用刺刀扎。婦女們連貼身的內衣也不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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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島走到人群前面，豺狼般地吼叫著：誰是共產黨？誰是村幹部？統統站出來！見沒人吭聲，柿島氣急敗壞地狂叫：限3分鐘，不出來統統死啦死啦的！
為保護眾鄉親，地下交通站負責人、共產黨員魏廣奎挺身站了出來。
柿島急忙湊近他問：“你知道誰是八路軍，共產黨？在誰家住？”
“不知道”。
柿島拔出槍來，一槍打中魏廣奎的胸膛，魏廣奎倒在血泊中。
一個漢奸向鬼子提供情報：八路軍曾在朱成家住過。
柿島狂叫：“朱成站出來！”
沒人吱聲。
柿島吼叫了幾遍，人群中仍是一片沉默。柿島惱羞成怒，命令機槍準備。並舉起手：“我喊一二三，再不出來，機槍掃射，統統死啦死啦的！”
在這危急關頭，朱成的大兒媳、地下黨員李秀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我是朱成的兒媳婦。”
柿島連忙追問朱成的下落，她沉著地說：“他老人家幾天前就走了，不知上哪兒去了。”
剛說完，柿島就開了槍，又將李秀英殺害了。
由於叛徒出賣，朱成被從別山五花大綁抓了回來。朱成老人年已62歲，早年畢業於薊縣鄉村師範學校，以教書為業。1938年參加了日武裝大暴動，193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入黨後擔任地下情報站長和村黨組織負責人，根據組織安排，打入敵人內部，在日偽別山“維持會”工作。他面對兇惡的鬼子，大義凜然，全無懼色。
柿島問：“你是朱成？八路在你家住過？現在在哪裡？”
朱成回答：“不知道。八路是有胳膊有腿的，我說往東，他許往西，誰能說得準。”
柿島被激怒了，命令鬼子、特務把朱成吊起來，用木棍一陣亂打。朱成被打得昏死過去。一盆冷水澆過去，朱成被澆醒。柿島繼續追問，朱成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接著又是一陣亂棍，打昏了再用冷水澆醒，但朱成除了“不知道”外，什麼也不說。
柿島氣急敗壞，命令鬼子把朱成的雙手拴在一根木頭上，把鋼針順著指甲縫釘進他的手指。十指連心，痛徹骨髓，豆粒大的汗珠從朱成的額頭上滾落下來。每釘一根，柿島追問一次。十根鋼針釘了進去，可朱成咬緊牙關，就是不開口。鬼子又將他的兩個大拇指用小細繩拴緊，抱住雙腿，一根木槓從膝下穿過，架在兩張高桌上，用成束點燃的香，燒朱成的臉頰、下巴和腋窩，直燒得滋滋作響，鬍子都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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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老人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但他寧死不屈。柿島見從他嘴裡什麼也得不到，便使出了最狠毒的招兒，讓鬼子往朱成身上澆上汽油，把澆了汽油的掃帚點著後直插朱成的褲襠。
老人頓時成了一個火團兒。他用盡最後一點兒氣力，高喊一聲：“中國人是殺不絕的……”
目睹鬼子的暴行，鄉親們恨得咬牙切齒，個個心如刀割。
■文/改編自《冀東抗戰史話（中）》（王輔睿 著 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
■編輯/王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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