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過關是從東興過關的，
那時候還沒有發生17年打人事件，
越南海關還會收小費。
（現在還有沒有收不是很清楚，聽說是沒有收了，也有人說還要收，反正我自從第一次從那裡過關後，之後都只走友誼關，不走東興了）。
那時候我是認識個朋友，
他媽媽是越南人，
他在越南生活了幾年，
越南語講得很好。
當我認識他之後，
就開始對越南開始感興趣了，
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帶我去越南玩玩。
簽證很簡單，我朋友幫我弄的，
只拍個護照第一頁的照片就可以搞定，現在也還是如此。
當時辦的是一個月的旅遊簽證，記得好像不到200塊？
現在好像升到230了？
朋友的簽證好像是探親簽證，
反正跟我的旅遊籤不同的。
出發前朋友就告訴我，
過關會有收小費的現象，
告訴我如果有問我要小費，
就給20元的零錢給海關，
不要給整張的，
給整張的不找錢的。
還有大廳的健康證有時候也問的，
問的話好像也是給20塊。
（我朋友跟我說是30塊還是20塊，我忘記了，反正差不多吧）
過關時是分開過的，
朋友和我走的通道不同，
他可以走特快通道。
（是不是特快通道我也不懂，好像是越南人專走通道？我只經過一次那個海關，沒有什麼印象了）
我排隊的時候，故意排在兩個鬼佬的前面，
心裡想著到時候如果海關的人問我要小費，
我就不給，看他敢不敢讓我堵在那裡擋住後面的鬼佬不。
（這裡指的海關是越南海關，中國海關是很友好、很禮貌的）。
當時出發越南之前，
我也在網上查過很多攻略，
也知道東興海關收小費的事情，
甚至網上還有怎麼不給小費的攻略。
我當時認為自己已經做足功課，
應該可以應付要收小費的問題。
排隊的時候還裝出一副經常過這個邊境，
對一切都很熟悉的樣子，
不像那些第一次過關的人，
左看右看，對什麼都很新奇。
我是一副老神在在，面上加點稍微有點焦急趕時間的樣子。
排隊終於到我了，
我按照我觀察的前面的人的做法，
把護照夾著簽證遞上去，
什麼話也不說，
面上還是經常過關，很熟悉了的樣子。
海關問我要小費，
我聽不懂，
但猜出了他是問我要小費的意思，
我馬上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用驚訝的表情告訴他，
我經常進出海關，
這還是第一次碰到問我要小費的事情。
我覺得我的表情已經可以拿奧斯卡影帝獎了，
但那海關並沒有鳥我，
揮揮手，讓我站一邊去，
然後伸手向排在我後面的鬼佬拿護照。
第一招假裝經常過關失敗了，
第二招排在鬼佬前面居然也被輕鬆破解，
我的心有點慌了，
（那時候的我，絕對沒有想到他們能夠從護照上的蓋章可以看出我是第一次過關的，靠，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丟臉丟大了）
想到要讓我站在一邊，好像不是什麼很光榮的樣子，我急忙從口袋裡面掏錢。
這一慌亂，
我掏錢時又忘記了朋友的叮囑，
直接遞了個50的上去。
海關接了錢往座位下的櫃桶一扔，
翻開我的護照，啪一聲馬上就蓋章，
把護照還給我，揮手示意我過去。
我一愣，
當時還傻乎乎的想，不是20的嗎？
怎麼不找錢呢？
海關跟我說了一句什麼，
越南語，當時我完全聽不懂，
只見他又揮了揮手示意我過去，
我才回過神來，想起朋友跟我說的他們不找錢的事情。
只能自認倒黴，過去了。
當時排隊的時候還得意洋洋，
以為自己有攻略，
準備不用小費過了關後跟朋友吹噓一下的，
現在直接50沒得找，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記得東興那裡過了護照蓋章那一關，
接著就是一個大廳，
穿過大廳走出大廳就是芒街了。
朋友跟我說過大廳裡會隨機叫人過去檢查有沒有健康證的，
我進入大廳就大略掃了一下，
看到右前方那裡有人被攔下問話什麼的，
我估計那就是檢查健康證的。
我故意往左邊走，
繞過柱子，離檢查的地方距離遠一點，
希望能夠避過。
一步兩步，
我慢慢靠近檢查的地方，
一直走到與檢查的地方平行了，
也沒有見他們攔住我，
剛才被坑了50，
現在幸運之神終於給我點補償了，
我只要再走一步就越過那個檢查的地方了，
想來他們怎麼也不會叫我回頭吧。
就在我心裡暗暗高興的時候，
檢查那裡突然走來一個人，
直接向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叫我過去檢查。
我差點兩眼一黑，
臉黑的人去到哪裡都一樣。
我乖乖的跟他過去了，
我不會聽越南語。
估計這事他們見多了，
手往一個桌子上一指，
示意我看上面的字。
具體是什麼內容我忘記了，
大概意思就是檢查健康證，
沒有健康證的話就要交錢的意思。
我又乖乖給了張50，
這次他們沒有坑我，
找錢給我了，
忘記是收了我20還是30了。
那時候的我還有點慶幸甚至覺得自己運氣還不算太差的樣子，
起碼給找錢了。
這就是魯迅先生說的：
先把人當成豬狗不如，慢慢的再當成豬狗的話，他們就會覺得恩重如山了嗎？
被檢查健康證完畢，
離大廳出口已經很近了，
我已經看見我朋友已經在門口那裡等著我了。
門口回一點的地方那裡擺了個桌子，
還有個海關工作人員坐在那裡。
當時的我心裡還在想：
靠，在出口這裡坐個人做什麼，
前面檢查護照、檢查健康證，
每個人的距離都被拉開了，
都是稀稀拉拉的往出口走的，
坐個人在這裡維護出入秩序嗎？
真夠愚蠢的。
我走到出口那裡，
我還沒開口，我朋友就問我，被檢查健康證了？
我點點頭，剛要開口。
坐在出口桌子的那個工作人員向我遞出了手。
我愣了一下。
護照。那個人居然會說中文，我居然聽懂了。
靠，入口那裡收小費那麼積極，還有誰能夠逃過那一關，不蓋章就過得來嗎？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把護照遞給了他，
還特意把蓋章的那一頁翻開給他看。
那工作人員跟我說了一句越南語，我聽不懂。
站在出口的朋友聽懂了，
朋友用越南語跟他交涉。
交涉了幾句，
我朋友把他的護照也拿給那工作人員看了。
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就站在旁邊看他們說。
接著他們又說了幾句，
我朋友掏了50塊給那人，
那人把護照還給了我們。
原來是又被坑50啊。
暈死了。
過一次關，被坑3次，
我想應該沒有誰比我更多的了。
至少我來越南之前，
在網上找攻略的時候沒有看到過，
來越南之後也一直沒有聽說過誰一回被坑3次的，
蓋章和健康證兩次的有很多。
我想，最多也是3次吧，
不可能還有4次吧？
如果有的話，
請告訴我一下，以安慰我當時弱小的心靈。
這個就是當時我第一次過越南，
從東興過關是的經歷，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的樣子。
這個事情在去年我在天涯上寫帖的時候也說到，
雖然過去很久，
偶爾回想起來，覺得當時的自己還真是傻得可愛。
自那次之後，我就沒有再走東興了，都是從友誼關過關。
【本人首發於2018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