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烏克蘭局勢在短短一兩天之內驟然緊張了起來,隨著頓涅茨克方面一天之內捱了烏克蘭200多發炮彈,開始疏散多達70萬的居民之後,歐洲似乎會再次爆發一場高烈度的戰爭。就在這個時候,美國方面也有不少人開始分析起美國和中俄的軍事關係。
大西洋理事會斯考克羅夫特戰略與安全中心副主任馬修·克羅尼格,在美國《外交政策》雜誌上刊登了一篇名為《Washington Must Prepare for War With Both Russia and China》(華盛頓必須為與俄羅斯和中國的戰爭做好準備)。
在這篇文章中,馬修·克羅尼格認為,美國長期以來將軍事重心放在亞洲而不是歐洲是個非常錯誤的選擇。對於美國來說,亞洲和歐洲同樣重要。因此,美國需要具備能夠同時和中國、俄羅斯開戰的能力。換言之,就是美國要能夠同時在亞洲、歐洲和中國、俄羅斯進行“兩線作戰”。
亞洲和歐洲同樣重要——過於將軍事重心放在中國身上是錯誤的;
馬修·克羅尼格認為,美國拜登政府中目前存在一種非常奇怪的論調,那就是隨著中國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的快速增長,為了避免中國在亞洲的影響力擴大,美國需要將自己的主要軍力部署在亞洲來應對中國。
那麼歐洲呢?難道歐盟就不是美國的盟友和夥伴了嗎?
沒錯,美國在亞洲確實存在一些利益需要維護,而且美國也需要遏制中國的發展和崛起,但這並不意味著就應該削弱美國對歐洲地區的軍事投入,然後把這些軍事資源拿到亞洲來對付中國。
如果這麼操作,從短期上來看,美國在亞太地區確實會在軍事上對中國形成一定的優勢。但問題是,此時俄羅斯對歐盟的軍事威脅就會開始加大。對於美國來說,不是俄羅斯能否佔領整個歐洲的問題,而是隻要有一個北約成員國被俄羅斯攻擊,那麼歐洲對於美國的軍事信任就會開始崩塌。
美國的歐洲盟友對於美國的這種軍事信任是十分看重的,在2021年美國從阿富汗狼狽撤軍之後,北約各成員國就十分注重美國對歐洲軍事承諾的有效性,在意美國在關鍵時刻是否會像拋棄阿富汗那樣拋棄自己的歐洲盟友。但很可惜的是,美國似乎並不是很在意自己歐洲盟友的這種不安情緒。
馬修·克羅尼格認為,如果在歐洲地區讓俄羅斯得手一次,比如俄軍成功進入波蘭等北約成員國境內,那麼美國這些歐洲盟友的心態就會快速崩塌。他們會開始尋找在美國之外的安全依靠,而這就意味著美國在歐洲影響力開始瓦解。
目前歐洲是美國最重要的經濟合作伙伴和政治合作伙伴,然而他們能夠從美國獲得的軍事保護卻在不斷減少,這是馬修·克羅尼格認為非常不合理的情況。
因此,他建議美國政府應該像重視中國那樣重視俄羅斯,像重視亞洲那樣重視歐洲,美國要具備能夠同時在亞洲、歐洲和中國、俄羅斯開戰的能力。
理論軍事家——美國有“兩線作戰”的心,沒有“兩線作戰”的實力;
馬修·克羅尼格就屬於非常典型的理論軍事家,這種人提出的建議如果僅從理論角度上來看非常合理,甚至應該立即執行。但只要加入任何一點現實因素進行考量,那麼馬上就會顯現出無法在現實中實施的缺陷。
美國不想擁有同時在亞洲、歐洲和中國、俄羅斯“兩線作戰”的能力嗎?
當然想,實際上美軍自己就已經多次推演過自己同時和中俄進行“兩線作戰”的情況,結論是美軍壓根做不到。
從理論上來看,俄軍主要是陸上作戰,而中國這邊海空作戰的比例較高。似乎美國陸軍可以負責歐洲戰場,而美國海軍、美國空軍可以負責亞洲戰場。但問題是,在美國同時和中俄兩國開戰的情況下,誰還會和美軍單打獨鬥?
此外,目前美國陸軍自己並不具備強大的獨立進攻能力。雖然美國已經退出了《中導條約》,但目前的美國陸軍並沒有強大的遠端支援火力,超視距遠端火力支援長久以來依賴美國空軍和美國海軍提供。一旦面臨“兩線作戰”,要保證歐洲戰場美國陸軍的正常作戰,必然要抽調亞太地區美國海空軍的軍力。
這就是很多觀點所認為的目前美國面臨的最大問題——中俄兩國一旦同時行動了怎麼辦?
以這次的烏克蘭危機為例子,在烏克蘭危機期間,歐美媒體就一直在鼓吹“烏克蘭局勢不等同於臺海局勢”,就是害怕中俄兩國同時行動,而美國到時候只能被迫“二選一”。
當然,美國還有另一種選擇,那就是繼續砸錢,把美國陸海空三軍的軍力提升到一個非常驚人的水平,保證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同時介入歐洲戰事和亞太戰事,這樣就沒有了“兩線作戰”的擔憂。
但這種做法的代價,就是美國經濟要為美國陸海空三軍掏出更多的軍費,美國政府被“軍工複合體”綁架的程度也會更深,美國政府更難擺脫“軍工複合體”的影響。此次烏克蘭危機後期,美國突然鼓吹俄烏開戰,就很明顯有美國“軍工複合體”在背後行動的影子。
朝著這個方向走下去,美國最終就會變成另一個蘇聯,把自己捆綁在軍事戰車上向深淵狂飆突進,不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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