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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要講“棉花戰爭”的最後一集。前情提要：棉紡業和國運息息相關。印度因為棉花亡國，英國因為棉紡業的工業革命稱霸全球，美國這個逆子也因為棉花賺到了第一桶金。
即便到了二戰爆發前，棉花和棉布貿易，仍然是全世界最大的單一貿易，是國際貿易中的首要商品。誰掌握了這筆貿易，誰就能收穫驚人的利潤，而要掌握棉花貿易，就必須有強大的國家實力做支撐，否則就是個送人頭的，比如我們上集講到的埃及，因為種棉花亡國了。
所以每一屆世界霸主，往往都是棉花戰爭的勝利者。然而這世上的霸主總是此起彼伏，棉紡業的中心也伴隨著國運，漸漸轉移到了東方。
先講一個故事吧。
大家可曾知道，“我帶清”曾為了棉花，極其罕見的雄起了一把，差點和美國硬碰硬槓上了？
1878年，李鴻章主持籌建上海機器織布局，鄭觀應向李鴻章求來了一個優惠政策：十年之內，中國每個通商口岸，無論華人洋人，均不得開新的紡織廠。
話說，帶清官僚資本的速度不是一般的慢，而是慢到令人髮指。籌建四年後的1882年，上海機器織布局依舊連個影子都沒有。一個名叫威廉·韋特莫爾的美國商人，抓住了這個機會，準備突破那條壟斷規定，另外開一家工廠。由於當時清政府不許外商獨資辦企業，所以他打算找幾個中國投資者合作。而訊息傳到上海機器織布局耳朵裡，負責人立即請求清政府捍衛自己的利益。
當地官員當然是不敢招惹美國佬，不過治不了洋人，還治不了你麼？官員立刻對這家美國公司的兩名中國投資者下發逮捕令，這兩個人嚇得逃到鄉下躲了起來。
威廉·韋特莫爾找新上任的美國駐華公使投訴，公使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家工廠，而是要狙擊中國民族工業，哪怕是帶清速度，也不能讓中國的工業發展起來。他向美國總統切斯特·阿瑟彙報，並等到了總統本人批准的命令，美國炮艇“阿舒洛特號”迅速進駐上海過冬。
洋炮一來，帶清官員能不慫嗎？
至於上海機器織布局，在各方的重重阻撓下，直到1889年——籌備了整整11年後，才正式開工。然而過了短短四年，1893年就被一把火給燒掉了。
而這個時候，日本的棉紡工業早已經開始騰飛。
曾幾何時，東亞三國都在同一起跑線上，大家都是西方國家的棉花供應地和棉布傾銷國。然而在工業化的程序中，日本飛得最早卷得最狠，“我帶清”剛剛睡醒行動遲緩，朝鮮始終躺平裝死，最後三國的命運也能從中窺探一二。
下面，正片開始。
隨著美國奴隸制的廢除，棉紡霸主英國，不得不得在全世界尋找替代者，他本想把東亞也變成傾銷市場以及原材料和勞動力的供應地，就像埃及、印度和巴西一樣。但他這一次踢到鐵板，遇到了怪物房裡的小怪物和大怪物，英國哪裡拼得過世界內卷冠軍呢？
工業革命=成功，這個公式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早在1862年，鄭觀應就出版了《盛世危言》，提倡工業化。但諷刺的是，最早響應他、反應速度最快的，卻是日本。
日本的一個官員考察德國時得出結論：“在研究今天西方各國之所以國富兵強、文明昌盛的過程中，我意識到財富的來源必然是技術、工業、商業和外貿。要運用這些認識使國家富強，我們必須首先教導人民從事工業。然後我們可以生產各種各樣的商品用以出口，然後進口我們缺少的商品，從國外積累財富。”
1867年，日本三個小工廠同時開業，一個在堺市，一個在東京附近，最大的一個在九州鹿兒島，薩摩藩領主從英國進口了6000個紗錠。可惜的是，這三個先行者的實驗失敗，他們輸給了英國。
十年後，內務省大臣伊藤博文組織了10 家新紡紗，推行一些新政策。比如原料進口，以前用昂貴的日本棉花，現在用更便宜的中國棉花，再後來用更更更便宜的印度棉花；比如，臭名昭著的晝夜輪班制也是它們搞出來的，這使得日本紡織工業人工成本比印度還要低；再比如，鼓勵政府管理人員自己成為企業家，這和清朝的官督商辦有本質區別，這叫官商一體化，國家就是資本家。
此後，日本就開始發力了。
1895年，日本國內的手工紡紗全部消失，棉紡織業實現百分百工業生產。1902年，國產取代進口。1909年，日本成為世界第五大原棉進口國；棉花產業的產值翻了20多倍。1920年至1937年是日本棉花產業的黃金時期。1933 年，日本的棉布出口首次超過法國和德國，成為僅次於英國和美國的世界第三大棉花強國。到1937年，日本終於登頂，反超曾經的棉花霸主英國，它拿下了37 %的全球棉布交易，而英國只有27%。
這是世界上第一個打敗英國棉布的國家。
不過，日本棉紡織業的騰飛，並不是因為他技術有多先進、產品質量有多好。他的成就，是靠趴在兩個“人”身上吸血得來的。
第一個“人”，是指中國人。決定性的年份，1895年。
小日本太貧瘠，那點可憐兮兮的耕地，種糧食都不夠，哪裡還有地方種棉花？所以日本的棉花全靠進口。進口就會有關稅，這是政府收入的一大來源。日本資本家一直在呼籲，取消原棉進口關稅，以降低原料成本，增加在國際上的競爭力。但日本政府窮啊，他也指望著這筆收入呢。
下面考歷史，以下哪個條約中，中國將臺灣割讓給日本？
1. 南京條約，2. 北京條約；3. 馬關條約
選前兩個選項的同學，請自行去找歷史老師懺悔吧。除了臺灣，日本還在甲午戰爭中獲得鉅額賠償。這筆飛來橫財，讓貧窮的日本政府一下子闊氣了，大筆一揮，免除原棉進口稅，而多出來的錢就用來補貼國家的航運業，從而幫助棉布出口。
不過，甲午戰爭最具決定性的影響之一，是日本獲得了一個新市場。中國向日本開放市場，從此日本就像一條趴在中國身上吸血的吸血蟲。在1929年收復海關關稅之前，中國一直是日本最重要的紗線和布料買家。日本棉布出口的一半以上都流向了中國。從中國市場上賺到的錢，對日本的工業化和軍隊建設至關重要。
日本和中國的故事，再次證明了殖民擴張和工業資本主義之間的緊密聯絡。
而第二個“人”，就是日本女人。
日本資本家花了很多時間來思考“勞動力問題”，他們發現，廠裡的機器用的是環錠紡紗技術，這種技術不需要熟練工人和高階技工，普通農村婦女都能幹。於是，工廠的HR離開城市，深入農村，到處尋找貧苦的農村家庭，特別是那些破產的、被趕出家庭的婦女。所以日本紡織廠中，79%的工人是女性，而且大多年齡很小，在15至25歲之間，還有15%不到14歲。她們通常從13歲就開始工作，到20歲就結婚、辭職。
也就是說，現在大家讀初中高中的年紀，日本女孩就已經在血汗工廠裡紡紗織布。
這些年輕婦女受到可怕的剝削。工資低就不去說了，大多數人都住在工廠旁邊的宿舍裡，以便公司監視和控制。1911年的一項研究發現，工人在宿舍只能分到 27平方英尺，大約就是2.5平方米，一張單人床大小的地方，就算是這張床，還得和另一個女工共享。因為企業普遍實行兩班倒，每班工作12小時，確保人停機器不停。正好一個去上班，一個回來睡覺。
1911年，日本通過了《工廠法》，對工人實行有限的保護。但這部法律特意跳過了紡織業，紡織廠裡的婦女兒童不受國家法律保護。這個條款直到1920年才改變。
內卷結果就是，日本工廠的勞動力成本全世界第二低，甚至低於印度三哥，大約是英國蘭開夏郡工廠的八分之一，也難怪英國最後競爭不過日本人。至於最低的那個是誰，大家猜一猜，打在彈幕上。
不過，日妹還有最後一條反抗的辦法——辭職，40%的工人只能堅持6個月，然後炒老闆魷魚。老闆的應對措施就是，宿舍全封閉化管理，禁止工人離開；而且籤的都是長期合同，並扣留部分工資，直到合同期滿才全部結清。如果你實在想走，那就放棄那部分工資吧。這一招總算是剎住了辭工潮。
但是，隨著日本棉紡織業的飛速發展，它又遇上了一個大難題。
1902年，日本進口了大約4.46億磅棉花，其中62%來自英屬印度。
回憶起曾經被英國棉布支配的恐懼，日本資本家夢裡都在擔心，他們又會被帶英帝國卡脖子，不給棉花了。以前，日本會從殖民統治下的中國東北和臺灣進口棉花， 但這兩個地方產量有限，無法滿足日本的需要。
於是，朝鮮的命運，就透過一條船上的閒聊，給決定了下來。
1902年，日本農商務省農業事務司司長佐古光起，和剛從中國沙市調往朝鮮木浦的日本政府官員若松兔三郎一起，搭乘一艘輪船，從中國前往朝鮮。
旅途漫長且無聊，這兩個人聊天的時候，說起了日本國內的棉荒。
農業官員佐古靈機一動，說，也許可以讓朝鮮農村種棉花。若松也覺得可行。這兩人一抵達朝鮮，就開始調查當地的棉花種植情況。那時候的朝鮮是東亞最不卷的地方了，農民會在自己的小塊土地上種植糧食、豆類和蔬菜，也會在邊邊角角種幾株棉花，然後隨隨便便紡紡紗織織布，自給自足。
若松根據自己早年在中國學來的經驗，開始在小型農場試驗各種棉花品種。從這一天起，朝鮮已是在劫難逃。
兩年後的1904年，日本建立了“朝鮮棉花種植協會”，向當時名義上還是獨立的朝鮮政府“建議”，大規模增加棉花產量。
1906年，日本紡紗業資本家在大阪成立了朝鮮棉花公司，很快“控制了朝鮮半島南部棉花地帶的大部分原棉”。朝鮮對日本的棉花出口擴大到了每年3700萬磅，然而這遠遠不夠，還不到日本年需求的1/20，顯然，朝鮮政府再怎麼軟弱無能，也不肯把種糧食的地全拿去種棉花。
1910年，日本將朝鮮完全變成自己的殖民地，新殖民政府為日本棉紡資本家站臺。他們開始“說服”朝鮮農民，開墾新的土地，把更多的耕地種棉花，殖民政府還會盯著每一朵棉花的去向，確保是賣給日本。
這麼做，當然是效果顯著。到1916年，朝鮮年均出口棉花1.65億磅。雖然無數朝鮮老百姓失去了糧食，但他們得到了棉花，而日本棉布廠也得到了足夠的原料。
東亞怪物房，現在只剩最後那隻“大怪物”的故事還沒講過。
日本奮起直追的時候，大清還沒睡醒呢。中國走向工業化的時間，比美國、日本、印度或巴西都要晚很多，直到19世紀末才開始。
影片開頭說過，中國當時唯一的民族工業，就是那個慢悠悠籌建了11年的上海機器織布局，搞了個10年之內不許江浙滬建新廠的霸王條款，然而這就是一刀捅到自己身上。到1896年，全國只有12家工廠。而民間辦廠是在甲午戰爭之後了。張謇，大家課本上應該都學過這位大佬，當他看到《馬關條約》允許建立外商獨資棉紡廠的規定之後，他主張我們也應該趕緊開始工業化，並且付諸實際行動，在自己的故鄉南通建立了紡紗廠。
等到帶清亡了後，中國紡織廠的數量，總算從12上升到31。這個速度和日本相比，真的是太慢了。
直到一戰開始後，中國才終於開始了第一次工廠建設熱潮。到1925年，全國有118家工廠，僱用了25萬2031名工人， 其中一半集中在上海。1913年到1931年間，中國紡紗錠子數量激增了297%，是同期全球增速的20倍，增速上世界第一。所以棉花已成為中國最重要的工業。
不過，大家別高興得太早。辦廠是需要資本的，一下子爆出那麼多的工廠，錢從哪裡來呢？
事實上，從日本來的。
1902年，第一家日資工廠在上海開業，日本資本家“驚喜”的發現，要論內卷，還得看帶清。勞動力成本只有日本的一半，而且還不需要提供任何福利，日本人快樂得就像掉進米缸裡的老鼠。到1925年，中國紡紗業近一半生產能力來自外資工廠，絕大多數是日資。
而這背後，就是工人的血淚。美國商務部曾非常震驚得報告民國棉紡廠的情況：這裡的工人和曾經的日本一樣，工人也是晝夜兩班倒，但他們每週只有12小時的休息時間，而且工資每天只有10美分。工作時間“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國家都長”，工資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低”，而且還沒有童工法。此外，79 %的工人是女性，15%的工人是14歲以下的男孩和女孩。很多女工是賣身的，就像舊社會的丫鬟一樣，非常貧窮的家庭會把女兒賣到工廠做工。
大家看，除了工資更低外，其他是不是都照抄了日本的作業？
民國成了世界上成本最低的棉花生產國。就連印度孟買的棉紡廠主也害怕和民國競爭，他們抱怨說，民國的棉花工業“完全不受保護勞工法規的約束”，而我們印度好歹還有那麼一點點勞動法呢。卷不過，真心卷不過啊！
所以說，我們的革命能這麼快就成功，不是沒原因的。資本家壓榨的太狠毒了，工人農民沒活路了怎麼辦，只好去投共去拼命了唄！
不過，中國棉紡業真正的逆襲，還得等到1949年以後，革命成功沒幾年，就走上了一條高速擴張的軌道。
《棉花帝國》的作者斯文·貝克特是這麼描述的：“對於歐美19世紀初的棉花國王——例如南卡羅來納州的哈蒙德家族、曼徹斯特的賴蘭茲家族、米盧斯的多爾富斯、利物浦的巴林家族以及溫特圖爾的福爾卡特家族來說，他們一定覺得，中國這樣一個曾經落後這麼多的國家，能在棉花產業佔據支配地位是不可思議。”
這些只會鞭打奴隸的資本家自然無法想象，新疆一年就能生產500萬噸棉花。細心的同學肯定發現，我們前面的影片裡，用的計量單位都是“萬磅”或者 “億磅”。而現在，終於出現了萬噸這個全新的計量單位。放到1860年，這得用多少黑奴才能摘完啊？
新中國成功最大的秘訣，就是國有化+工業化+基建。國家對灌溉、化肥和機械的大量投資，種子、化肥和農產補給品價格低廉，農業信貸豐厚，對高產棉花品種實行優惠待遇，這一切都是棉花產量幾何級增加的基礎。
有一說一，這一招的確是從老大哥這裡學來的。蘇聯就是這麼改造中亞棉花農業的，但出於各種客觀和主觀條件限制，它輸給了自己的學生，80年代它是僅次於中國的世界第二大棉紡織國。
而中國的棉紡工業也終於開始騰飛了。1952年，新中國生產了65.6萬噸棉線，比三年前的民國已經有了非常顯著的增長，但仍大幅落後於世界領先水平。然而短短的四年後的1957年，中國就成為世界第三大棉紗生產國，產量是英國的2.5倍，上一集的棉花霸主，這一集活成了一個計量單位。1983年，中國生產了327萬噸棉紗，登頂世界第一，從此再也沒從這個寶座上下來過。
現在，中國在棉紡市場擁有四個第一：棉花產量世界第一，佔全球產量的四分之一；棉花消耗世界第一，佔全球消費量的一半；棉花進口世界第一，佔全球進口總數的16%；棉紡機器數量世界第一。
那麼下面，我們就來講講新疆棉花的根本矛盾在哪裡。
縱觀當今全球棉花產量，中國和印度排老大和老二。但是，大家肯定想不到，美國直到今天還在種棉花，而且產量世界第三，排在印度後面，全球佔比14%。當然，不是用黑奴來種了，美國至今依然有2.5萬名高度資本化的棉農，俗稱農場主，大部分在亞利桑那州和得克薩斯州。但是由於美國紡織業規模很小，所以美棉主要用於出口，這就讓美國成了全球棉花出口第一大國，每年棉花出口大致有86億美元。
只不過，美國的棉花全是虧本種的。美棉因為成本問題，在世界市場上是沒有任何沒有競爭力的，所以農場主必須獲得數額巨大的聯邦補貼，才能維持生計，繼續種植。然後，這些得到高度補貼的棉花，才能以世界市場能接受的價格被銷售出去，同時進一步拉低了中國、印度、非洲和其他地方棉花的價格。
這筆補貼相當可觀，比如在2001年，美國政府向棉農支付了創紀錄的40億美元補貼，這筆錢，相當於當年美國棉花市場價值的30%；相當於美國國際開發署當年支付給整個非洲援助款項的3 倍；相當於非洲窮國貝南全國的GDP。
無獨有偶，歐盟也以補貼的方式，在西班牙和希臘種了幾塊規模不太大的棉花，補貼金額相當於棉花價格的1.6倍到1.9倍。
所以說，美國和歐洲的棉花種的越多、出口的越多，政府虧損的就越多。
大家可能會覺得奇怪，美國為什麼要做虧本生意呢？答案就是，老美從不做虧本生意，區區40億美元的補貼，能換來在全球棉紡織業繼續佔有一席之地，繼續掌握定價權。
今天，在西方發達國家銷售的所有服裝中，大約98%是在國外生產的，中國依然是最大的提供者，其次是越南、孟加拉國、印度尼西亞、宏都拉斯、柬埔寨、墨西哥、印度、薩爾瓦多和巴基斯坦。
但是這些衣服的原料，包括染色棉布、金屬配件、各種服裝裝飾品,完全依賴中國。
上面這張圖來自世界銀行，比較清晰地展現了最近20年全球紡織業的變化。2000年，全球紡織業群雄割據；然而到了2017年，中國變得有點像紡織業的那顆太陽，世界上所有產業鏈都在繞著中國轉！
中國發展到這個地步，自然會產生一種不甘心，憑什麼大頭全讓你們西方賺走了？為什麼不是我來制定全球棉花貿易規則？
但是，棉花定價權，這是世界霸主才能擁有的權利。過去是英國，後來是美國。發展到當代，西方政府依然能透過那些服裝品牌商，牢牢掌握著定價權。
這些現代商人並不關心原棉、紗線和布料的貿易，他們從自己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供應商那裡，採購布料和配飾，甚至自己不從事生產加工，而是把精力集中在服裝設計、銷售渠道、品牌包裝上，比如美國的GAP和HM、德國的阿迪達斯，還有各種零售商像美國沃爾瑪公司、法國家樂福等等。
所以說，主宰這個全球棉花供應鏈的，是這些品牌商，而不是中國或印度的棉花農民、紡織工人。
但是中國都已經把產業做到了獨步全球的份上了，歐美也不可能完全無視。而要打壓中國，拼工業顯然是拼不過的，那就只能在上游原材料上做文章了。
中國紡織業的出口佔比很高，如果新疆棉花被制裁，那麼用新疆棉花織的棉布也會被制裁。如果一些中國企業，為了訂單和利潤放棄新疆棉花了呢？如果把新疆棉花廢掉了呢？要知道，新疆佔了中國棉花85%的產量，沒了新疆棉花，中國紡織業就會嚴重依賴進口，那到時候這個價格就完全由美國說了算，光這一筆，他就能把二十多年發的補貼全賺回來。而中國紡織業的大部分利潤也就沒了，等於整個產業給美國農場主打工！
此外，棉花涉及到新疆的脫貧和穩定，中國紡織業涉及到一千多萬人的生計，把這趟水攪渾了，後果更嚴重。
所以說，棉花貿易自從誕生以來，就伴隨著棉花戰爭，就伴隨著一個個國家的國運興衰。而我們的逆襲，還沒到真正成功的時候，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的支援。
好啦，今天的影片就到這裡了，還懇請朋友們給up來個一鍵三連！下一期要挖新坑了，歡迎大家繼續在評論區下選單，我們到時不見不散！
參考文獻
嚴中平，《中國棉紡織史稿》
王燮中《對上海機器織布局歷史的一點補充》
貝克特《棉花帝國》
喬吉奧·列略 《棉的全球史》
王萌《戰時環境下日本在華棉紡織業研究》
宋開友《近代外資與中國現代化:北洋時期日本對滬紡織業投資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