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解放軍報微信·中國軍號 作者:魯 帥
這個故事是我從父親那聽來的。上大學後,聽父親講邊防故事、講光榮傳統,幾乎成了我的一門必修課。
在黃海深處有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一個小哨所。哨所不光遠離陸地,最要命的是自然環境極其惡劣。據說,狂風大作的天氣,山上雞蛋大小的石頭,被風吹得能自己“飄移”。而執勤哨兵,需要就地抱起一塊大石頭才能“壓住陣腳”。
20世紀50年代末,第一任哨長宋清帶著哨兵攀索登山,搭棚作營房,壘石作哨所。從此,一茬茬官兵在沒有路的情況下,硬是在懸崖峭壁的夾縫中鑿出475個腳窩,形成了崎嶇陡立的“通天道”。
訓練之餘,哨兵們從山下背來鬆軟的泥土,在哨所周圍圍田。他們種的菜、栽的果樹,被風吹沒了,就再種再栽。終於,一棵棵果樹在哨所紮下了根,一株株菜苗也在哨所安了家。
荒僻的哨所,越來越綠;哨所官兵計程車氣,越來越高。
哨所官兵現在居住的營房和崗樓,就是高雲翔當代哨長時,帶領5名戰士整整背了7個多月的建築材料,一磚一瓦建起來的。
建哨之初,因為背水難,每人每天只分一茶缸水。洗臉時,他們都不用肥皂,刷牙不用牙膏,洗臉水留下來洗衣服,洗完衣服的水用來洗腳,洗完腳的水最後澆樹……
就是靠著這種拼搏精神,一代代官兵硬是把哨所建成了“海上堡壘”!
父親講完小島上的故事,好長時間都沒再說話。我不知道父親又想到了什麼。也許,他是想用這個故事告訴我什麼吧。
畢業後,我穿上了綠軍裝。
置身在這英雄輩出的綠色方陣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緊迫感。
冬季野外駐訓時,苦過、累過、受過皮肉傷,甚至還掉過眼淚,但我從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過。也許是父親講過的那些故事在發酵,也許是父親自身就為我樹立了榜樣,也許是方陣中那每一個綠色的身影,對我都形成了一種精神的激勵。
於是,我一次次地擦乾淚水,一次次地臥倒起立,一次次地躍進匍匐……我身穿的這身橄欖綠,在汗水的浸透和磨鍊中逐漸有了成熟的顏色。
我告訴自己,在這銀裝素裹的天山腳下,要練就敢打必勝的殺敵本領,不要辜負自己心中的那個小島。不僅如此,我還要給它再加固一層金色鎧甲。
(本文刊於2021年2月19日《解放軍報》“長征副刊”版,文章略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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