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你看弟弟剛大病初癒，身體虛弱，需要補補身子”
“嗯”
“王大嬸家雞很多哈，看看，長得膘肥體壯的，不曉得喂的啥?”"十多隻呢，掉那麼一隻把只，怕是不能知曉吧"
大娃默默地退出房間，嘆了口氣，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大娃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兒子，母親對弟弟很好，自己好像是個要飯的瘟神，死皮賴臉的賴到這裡不成。自己這瘸腿也是母親想出雞，讓自己去偷，不慎摔斷的。腿瘸了後，母親更是把他當做小偷小摸，打牙祭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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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名叫趙翠花，大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是母親的親生，只是在路邊撿來的。撿來時因有病在身，趙翠花的丈夫，山上挖藥摔死了。
丈夫死了，趙翠花卻發現幾年不孕的她，懷孕了。趙翠花這時想再出嫁，已經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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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讓自己去偷雞，好像家常便飯，導致大娃時常被人追上暴打。
二娃很聰明，從小便能吟詩作對。母親趙翠花更是喜愛，逢人便誇，遇人就贊。二娃十八春秋這年，尋了一員外家妙齡女子，喜喜歡歡的就嫁了過去。
趙翠花要了很多聘禮，雖然那都是男方給女方的。趙翠花靠著這些聘禮，日子過得很好。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享受生活外，只幹一件事情，那就是吆喝大娃去幹活。
苦命的人，總是有老天的疼愛。鄰村吳鳳，嫁了個屠夫，三月後屠夫病故。吳鳳城了寡婦。
吳鳳在河邊洗衣服，不慎跌落在冰凍的河水中。大娃瘸腿半跳著下河，救了吳鳳。吳鳳同情大娃的家庭地位，大娃憐惜吳鳳的苦命，兩人惺惺相惜，慢慢地走到了一起，結為夫妻。
大娃有了家室了，更是與母親不能相處，於是搬出去跟吳鳳住。
員外站隊出錯，家被抄了。二娃揹著幾件爛衣服，逃回了家。趙翠花三日一小罵，五日一大罵。二娃媳婦忍受不了，三尺白綾結束了自己。二娃憂鬱終日，得了頑疾。
兒子病了，趙翠花找了兩大夫，得知兒子的病不可醫治，她放棄了治療，讓兒子生死由天命。
二娃死了，平生未乾過活的趙翠花，她想起了二娃的到來，卻要了丈夫的命，更讓自己無法改嫁，心裡還是有一絲怨恨。
她甚至不願意給兒子挖個墓坑。這時的她想起後山，當年種西瓜時，搭了茅廁，因多年未用，早已經乾枯。
趙翠花把兒子要埋在糞坑裡，正要翻土掩埋，大娃回來了，他拉住母親，不讓她把弟弟埋在糞坑。大娃打了副棺材，找人看了地方，把弟弟給埋了。
大娃埋了弟弟，看著兩鬢斑白，缺了兩顆牙的母親。他默默地把媳婦吳鳳接回家。趙翠花看著任勞任怨，孝順的大兒子，時而哭時而笑。哭的是後悔自己多年對大娃的不公，笑的是還好有個孝順的養子。否者真不知道黃土埋了半截的自己該怎麼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