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週六老三回家時，託他把大鴨和二鴨送回了西坡外婆家。屈指算來，這兩隻鴨子和我們共處了902天，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快樂和煩惱，但快樂終究要大得多。
01 初到
想當初小鴨子剛來我家時，不過巴掌大小。5月中旬的一個星期天，和老媽帶著小侄女去灞橋逛會，小侄女纏著我想要只小貓，老媽不讓買。我記起小時候家裡養過鴨子挺可愛，也蠻好飼養，便遊說小姑娘，不要貓，買只鴨子好不好？在徵得小姑娘的同意下，大鴨和二鴨就跟我們回家了。
剛回來餵鴨子的食具就用我平時放零食的小盞子，一顆青菜切碎了就夠它們倆吃半天。可能因為膽怯，平日就在陽臺上找一個花盆，一左一右地靜靜臥著。當我給它倆拍照時，二鴨總是靜靜地不動，有時還會走開。大鴨卻是十分積極，會變換各種姿勢，甚至跑到二鴨前邊，搶鏡頗為自得。
遇到我晚上加班，他倆就臥在窗下，睜著圓乎乎的眼睛打量著室內，疲勞時看看這兩個毛茸茸的小傢伙，心裡暖融融的，還真挺解乏。
（鴨鴨初來時）
02 成長
等到10月，天氣開始漸漸變涼，我開始發愁它倆怎麼過冬。最終在淘寶上買了座小狗屋，想著鴨子晚上住進去，應該暖和一點，可以抵擋寒冷。但費了許多周折，也沒能讓它倆住進去。二鴨比較乖，每次捉的時候縮在角落裡，能輕輕的放到狗窩裡去。而大鴨就不同，充滿了對人的警惕和恐懼，在陽臺上來回跑，怎麼也捉不住。有次竟然飛到花池的背後，人進不去，它自己也出不來，愣是在裡邊凍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給裡邊放了個小凳子，它才踩著凳子飛出來。那隻小狗窩，也就一直空著。
它們來家的第160天，二鴨下了她鴨生中的第一顆蛋。在這之前，我們一直傻傻分不清，那一隻是公鴨，那一隻是母鴨，隨著這第一隻蛋的誕生，方才確定了它倆的身份。二鴨是隻母鴨，通體雪白，身材嬌小，宛如白雪公主，招人憐愛。大鴨脖子和尾巴上有兩圈墨綠色的毛，在太陽照射下會閃閃發光，體態也較二鴨大了很多，昂著頭跨著八字步，像只鴨將軍。
陽臺上放了只大鋁盆，我每天會換上一盆清水，剛開始兩隻鴨子只是伸著脖子，喝點水，或者撩點水洗洗羽毛，不敢進去。忽然有一天，大鴨下到了盆裡，開心地玩著水，沒過幾天，二鴨也敢下水玩了，再下來，就是兩隻鴨首尾相接，在盆裡轉著圈的游水、戲耍，玩得不亦樂乎。再後來，早上的那一盆清水，成了兩隻鴨每天最渴盼的事。
（在長大）
03 相處
早上天光一放亮，鴨鴨空著肚子，就開始呱呱呱的叫，尤其二鴨的聲音特別大。怕吵著樓上的鄰居，我只好每天天剛矇矇亮，便爬起來去收拾陽臺，給它倆餵食。以前的我，只要不用送兒子上學，基本上要到八點鐘才起，自此，我的起床時間就提前為六點，無論春夏秋冬、冷熱寒暑，從未間斷。
兒子小的時候拉了臭臭，自己會捏著鼻子跑得遠遠的，等著老媽或者婆婆去收拾，總覺得小孩的粑粑臭的要命。而這兩鴨吃得多、拉得也多，而且臭得要死。我每次都是先用水把鴨糞沖掉，然後用簸箕攬到花池或花盆裡，再用剩餘的水清洗陽臺，久而久之，不聞其臭，我竟然成了一個不怕髒不怕臭的勤快人。
每到冬天，是我最發愁的時候。夏天可以將含著鴨糞的水用來澆花，但到了冬天，花兒也謝了，葉子也凋了，不需要那麼多的水分，多餘的髒水沒法處理。沖洗陽臺的水全部流到樓下，水積多了會結冰，又是在別人商鋪門前，時間久了，自然不好意思。今冬，只好把它倆送回農村老家去寄養。就這樣，我不得不和我的鴨分離。
04 相憶
還記得去年疫情瘋狂的時候，小區封閉不能外出，偶爾會坐在陽臺上看看書看看鴨。剛開始，我一坐在外邊，它倆會害怕得嘎嘎叫，躲到一邊去。後邊看著我坐在那兒也不動，便安靜下來。時間稍久一點，大鴨膽子大起來，時不時的轉到我跟前來，啄啄我的腳，啄啄我的手，有次竟然直接飛到了我身上。
大鴨下去以後很興奮，一直衝到正在吃食的二鴨面前，嘰嘰呱呱的講個不停，好像在告訴二鴨他的勇敢事蹟，邀請二鴨來看。二鴨似乎聽明白了大鴨的話，呱呱叫著點點頭，跟著大鴨慢慢的向我坐的地方走來。在距我二米遠的地方，二鴨站住不往前走了，看定大鴨，接著大鴨慢慢地跑到我跟前，將之前的小動作重複了一遍，扇著笨重的翅膀撲到了到我的懷裡，緊接著便像個興奮的小孩子一樣跳下去，直衝著二鴨而去。
隨著相處時間越來越久，大鴨的膽子越來越大，我每次出去給它倆餵食，大鴨總是興奮的不吃東西，先追著人跑。有時候趁著老公不在家，看見陽臺上的門開著，便興沖沖地跑進來，追著我滿屋子的亂跑。把它抱出去，轉個身就又追了進來，像個頑皮的小孩子。
沒有了鴨子的陽臺，便覺得沒有了生氣。耳畔似乎總有鴨子的叫聲，可看著空空的陽臺，便生出幾份寂寥來。有鴨的日子雖然髒、累、臭，但其樂也無窮。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住上一樓的大HOUSE,再接我的鴨回來，也希望它倆能活到那個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