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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在這裡

黑夜,一個人的空城。小沫騎著單車在雨霧中穿行。經過第八個路口,小沫釋然地笑了。她知道萬家燈火有一盞燈會為小沫而亮。

小沫急匆匆地上樓,當她氣喘吁吁走到門口時,門悄然開了。一張笑嘻嘻的臉探了出來:“沫,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小沫憐惜地摸摸他的頭,頓時臉上佈滿陰雲:“大大,以後不許這麼等我!只要亮著燈就行,你只管睡你的!記住啦!”大大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去睡了。

洗漱完畢,小沫打開了電腦,每天一記是她的習慣。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飛舞。“單槍匹馬穿行在空城的雨夜。雨夜 ,街頭,一個人....要堅強...... 朝六晚十,一座空城,一個人的單槍匹馬,親愛的小泡,吞嚥下所有的委屈和辛酸,漂亮地活著... 黑漆漆的一片,人就要窒息了... 但靈魂依然微笑著對我說,小沫,不值得的,不再去想,不再去要,不再去看,不再去奢望,不再去祈求!遠離疲憊,永遠遠離,好好的,幸福的,快樂的。。。。。。下一站,一定遇到幸福!!也一定會幸福!!”

小沫寫下這些,心裡說不出的感慨!和安相遇在這座城也許就是一個美麗的肥皂泡。小沫和可可相約在森林酒吧為可可慶生。樂隊的音樂緩緩流向每個人的內心,可可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她一步一搖地走向樂隊,趔趔趄趄地上臺,小沫怎也拉不住。可可劈手就奪歌者手裡的麥克風,男孩順勢丟給了可可。可可清清嗓音,整個酒吧一片寂靜。可可的聲音飄搖進每個角落:“今天是我的生日,偌大的城市只有我的小沫一個人祝我生日快樂!喏,就是c座那個長髮披肩的女孩!眼睛大大的,面板白白的,我的精靈!”當所有人的視線投向小泡,小沫雙手捂住臉!心裡恨恨地罵著:“這個冒失的可可!”可可開始唱歌,那個男孩笑著向小泡走來。他叫安,居然和可可是同鄉。小沫和安對望著,心跳有些許的加快。安一襲黑衣,白淨的臉,捲曲的頭髮,憂鬱的神情,小沫的心裡升騰起一份愛憐。一開口,聲音充滿磁性:“女孩子,來酒吧不好,還有,也不要喝酒!”說完轉身就走,給小沫留了一個挺拔的背影。小沫急忙上臺奪了可可的話筒還給安,小心地扶可可下來。小沫架著可可出了酒吧,一路搖一路歌回了家。

沒完沒了的加班,無休無止的出差,飢飽勞頓的飲食,小沫的健康出了問題。她和可可見客戶的路上,該死的胃疼了起來,她死死地按著,臉色發白,鼻翼上冒起了冷汗。可可打車讓小沫去醫院 ,自己去見客戶。交費的時候疼得呲牙咧嘴的小泡第二次與安相遇。安揚起濃黑的眉毛,微笑著問小沫:“你的影子呢?沒來?”小沫有氣無力地作答:“她去見客戶了!”安搖搖頭,不由分說從小沫手裡拿過繳費單,扶著小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那個挺拔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小泡的心暖暖的一陣感動。之後安又幫小沫拿藥叫車,當車子開出之後,小沫才想起沒給安藥費,回頭一望,挺拔的安已經鑽進另外一輛車,兩輛車背道疾馳而去。小沫無奈地搖搖頭,在這個城市漂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了被呵護的感覺,這個城市是有溫度的!小沫不禁重重點點頭。可是除了那個挺拔的背影,她卻無法在這個城市搜尋到安。

小沫沒能去見客戶,雖然單子談成了,小沫的位子卻換成新來的大學生。當小沫抱著自己的東西走出熟悉的寫字樓時,悲喜交集。也許自己是浮萍的命運吧,一生註定得漂!她同時也從單位的宿舍搬了出來,在都市鄉村租了一間房。

她在這裡認識了大大。剛搬來的第一天,大大跟人在院子打架,兩個人扭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大大的嘴角還留著血。小沫費好大的勁才把兩人分開,大大的臉上寫著執拗和倔強。小沫拿出紙巾檫掉他嘴邊的血,摸摸他的頭:“叫啥名?”“大大!”一扭身騰騰騰跑上三樓,小沫尾隨著上去。大大原來是自己的鄰居。房東告訴小沫:“這大大野著呢!也沒個人管!他媽媽說回去幾天,這不現在也沒個音訊!這大大,可咋整呢?”

晚上忙了一天的小沫倒頭便睡,迷迷糊糊她聽見有人嚶嚶地在哭。她開啟房門仔細地辨聽著,是隔壁房間裡傳出來的。大大在哭!她輕輕地敲門:“大大開門,我是你的鄰居!”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響,燈亮了。大大穿著個褲頭臉上掛滿淚痕站在門口。小泡輕聲問:“是嘴疼嗎?我這有藥!”大大搖搖頭,又使勁搖搖頭,半天擠出一句話:“俺害怕,俺想跟你睡!”小沫拉著他的手進了自己的房間。看著大大進入夢鄉,小沫也昏昏地睡去。一來二去,小沫和大大儼然成了一家人。只要小沫回來,大大就是小沫的尾巴。小沫熬粥,大大就會圍著鍋;小沫洗衣,大大幫忙晾衣服。房東笑著對小沫說:“大大讓你調教好了,不恁野了!讓他當你兒子吧!”大大聽到,臉上居然現出了羞澀,牽著小沫的手就走。

因為大大,小沫有了一種不同的責任。她想呵護她,她內心也想馴服這匹小野馬。所以和大大的感情突飛猛進,她母性的溫暖讓大大也有了依靠。下班很晚的小沫在夜晚擁有了一盞為自己而亮的燈。小沫熟悉了和大大相處的日子。歇假的時候教她兒歌,教他英語,大大也享受和小沫在一起的日子。

這種美好不久之後被打破了。小沫那天回來得早,一進院子,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一個年輕嬌美的女人護著大大,旁邊幾個黑衣男子在搬大大家裡的東西,大大踢著跳著要阻攔。看見小沫進來,大大掙脫女人奔向小沫。“沫!救俺,帶俺走,我不要回去!”大大推搡著小沫讓小沫帶自己走。小沫想也沒想帶著大大逃離了現場。氣喘吁吁地穿過好幾個路口,確信擺脫了尾巴。小沫大張著嘴喘氣:“大大,哪些人是誰?”當大大講述完,小沫驚訝的大張嘴巴。大大和媽媽發現父親有槍的時候媽媽就帶著他逃離了這個家。這次媽媽回去就是取回自己的東西,不料被人跟蹤了。他們要帶大大回去!大大倔強地對小沫說:“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就是流浪也不要回去!”小沫只好給可可打了個電話要在她那寄宿一晚。小沫帶著大大來到了可可那兒。在電梯門開啟的一剎那,小沫看到一個挺拔的男子從電梯走出。小沫的心急速地跳動。這可是她找了好久的人---安。“嗨!”打了招呼,小沫竟無話可說。男子微笑著朝小沫款款而來。小沫急巴巴地在錢包找錢,她要還人家藥費。安笑了:“我們真有緣!一會請你吃飯!”小沫連連點頭。他飄逸的身影漸漸遠去,小沫望著他的身影陷入遐想。等她和大大進入電梯,小沫晃過神,沒電話怎麼聯絡!小沫拍拍腦袋,懊悔不已。在可可那小沫講了她的三次相遇,可可一拍巴掌:“沫,你的桃花運嗎?”小沫苦著臉笑了,安在小沫的生命裡絕塵而去。小沫的心說不出的痛楚。

第二天,小沫回家打探情況。她又見到了那個嬌美的女人,她正在屋裡整東西。看見小沫進來,她拉住小沫的手坐到沙發上。“小沫,姐謝謝你!這麼些天,我都聽說了,你費心了!大大那孩子,一點都不省心!姐謝你了!那天嚇跑了孩子,我拼命趕走那些人!他們是大大爹的跟班,這兒姐不能住了!”她的臉上淚花飛濺,小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這個母親。房東急匆匆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那些人又來了!他們說要帶走你和大大!”一群人吵吵嚷嚷進了院子,女人將手機塞進小沫的手裡,低聲對小沫說:“快走!快走!幫姐帶好大大!以後再聯絡!”小沫二話沒說跑下樓從另一個出口逃出,遠遠的她看見嬌小的女人被推進了一輛黑色的悍馬車。到了可可那兒,大大迎上來:“沫,我媽呢?”小沫竟無法面對大大,抱住大大,她忍住淚:“大大,以後我就是你的臨時媽媽!”大大緊緊地抱住小跑:“沫!你說的!不許反悔哦!”大大的臉上露出純真的笑容。

小沫帶著大大搬了家,她在心裡對自己說:“我要當好臨時媽媽!”她一件件地搬東西,大大尾隨著小沫,懷裡也抱滿了小物件。“小沫的大大可真能幹!”大大笑了。小沫颳了刮大大的鼻子:“從明天開始!小沫要上班,大大呢,在家裡啊乖乖的!小沫回來給你做好吃的!”大大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半月已過。當小沫在寫日記的時候,萬人相親會的彈幕吸引了小沫。“小沫太累了,小沫渴望有家的感覺!明天我也去!……”寫完臉竟然熱辣辣的。第二天她託可可照顧大大,自己孑然一身去看相親會。相親會上人頭攢動,擠得小沫立不住腳。好不容易站住,小沫發現了一個挺拔的背影。安,是安!小沫大聲喊了起來:“安,安!”安回過頭,小沫的心就要跳出來。她朝安伸出了手,安也朝她伸出了手。艱難地,一寸一寸的挪移,小沫拉住了安的手。他們擠到公園的草坪邊坐下。小沫的眼淚恣肆地奔湧,她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安輕輕為他擦去眼淚,揚起好看的嘴角:“見到我很傷心嗎?”小沫大聲地說:“不,不是!”安溫柔地笑了:“姑娘,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幾乎找遍全城!我相信我一定找得到你!”安緊緊地抓住小沫的手:“這次,我把我交給你,我安,是一個公務員,愛唱歌,所以有時去酒吧趕場。漂泊的小沫累了,所以安要給小沫一個依靠!安保證再也不會把小沫弄丟!”

當安第一次踏進小沫的房間,看見大大愣了。他斜了下嘴角:“這誰呢?”大大努起嘴:“我是他兒子!”安的腳退了出來,埋怨著小沫:“你居然有兒子!你居然還有兒子!”小沫笑了:“嗯嗯,他是的呢!”安沒有言語,默默地下了樓。小沫沒有喊他。若果他肯聽小沫講大大的故事,也許也許……他還會選擇離開嗎?小沫的淚流了下來,大大瘋也似的追安,大聲地喊:“俺不是他兒子!真的,俺不是!”安卻像雲一樣越飄越遠。滿頭大汗的大大揚起小臉問小沫:“沫,你怪我嗎?”小沫搖搖頭:“才沒有呢!”大大捏住小沫的手:“沫,俺娘來了,俺給娘說我要娶你!”小沫笑了,捏捏大大的鼻子:“好,我等你長大!”

小沫在這個城市依然飄呀飄呀,腦子裡經常浮起大大的話,你等著,我要娶你!她拉著大大的手,她有了新的希望,她要牽著大大的手,走過人海滄桑,安已成為回憶,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小沫的愛情像一個美麗的肥皂泡在最美麗的時候逬裂。

“我希望,自己今後能以一朵花的姿態行走,... 穿越季節輪迴,在無聲中不頹廢,不失色,一生,花開成景,花落成詩。”小沫的手在鍵盤上飛舞,臉上帶著微笑。

小沫在這裡

分類: 故事
時間: 2021-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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