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忙完自己的業餘愛好，開啟手機，發現有四個未接電話。三個是95開頭的電子撥號，我懶得理睬。第四個居然是老蔡打來的，再一看微信，嘚，紅色的未讀標記，開啟，也是老蔡的。老蔡急著呼我，肯定有事兒。
“老蔡，什麼事？”我立馬回電。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老蔡慢慢騰騰，一半是結巴一半是老練地說，“就是有點小事”停頓了一下，他拖了一個尾音，“明 ———天，我們——到張局長——那裡去一下。”此刻是他的序幕，一般都是慢三的節拍。
“你安排一下車子，我正在考慮喊哪幾個人去好，我老巴子說一定要喊你一聲”，進入正題，老蔡換了快三，“我去接張局長，你去接朱科長，人不要喊多了，辦完事中午有個飯局”。關於人數老蔡特別做了強調，業餘團隊，沒有經費，聚個餐什麼的也引進了AA。至於車子，是各人的奉獻，有車會開的，小範圍辦事，從來沒有誰計較過油費車耗。但每次需要用車，老蔡總是習慣要我“安排”，往白裡說，就是要我去開這個要人家出車的口。很早就聽說老蔡換了輛新車，車技也很不錯，但快兩年了，就是沒有看他開出來過。上次小袁嫁姑娘，約好在他門口集合，一起開車去吃酒，人到齊了，他說車被兒子開走了。
今天一大早，下起了秋雨，淅淅瀝瀝的，北風吹著，呼呼的。按照約好的時間我準時9點出發，啟動前，給老蔡發了微信，告訴他我們動身了。老蔡回過來一條微信，內容是老劉的車被老劉老巴子開走了，老劉自己又不願意打的過來，他要我先去接老劉。
老劉是今天的關鍵人物，沒有老劉的參與，老蔡要給張局長幫的這個忙，恐怕就要黃了。我急忙發了微信告訴他我的車已經上了高速。老蔡似乎明白了此刻的局勢，親自開了藏在深閨的寶馬，直奔老劉家。
一個小時的路程，就到了五臺區。沒搞繁瑣的議程，也沒有過多的禮節，民間辦事就那麼直奔主題。坐下來，專案經理開門見山介紹了他投資擴建和發展規劃。張局長講了自己這20年來的奮鬥和心願。退休這幾年，張局長在團隊的工作多半都由朱科長負責，朱科長實際就是張局長任命的秘書長。此刻，朱科長坐在老蔡的後面，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老蔡緊靠著張局長左邊坐著，時而講一點建築方面的知識，時而談一點自己的佛學見解。每逢張局長在場，老蔡都十分活躍。站隊，總是站在頭排第一名。講話，一定上主席臺高舉了麥克風。老劉沒有過多講話，偶爾穿針引線。
洽談在愉快中進行，也在歡快裡結束。兩家基於弘揚文化這一共同心願，達成共同努力，共同發展的合作協議。正好到了午飯時間，專案經理爽快地接受了張局長共進午餐的邀請。張局長低頭小聲囑咐秘書朱科長，聯絡餐館，定位子，點菜買單，朱科長點頭“好，好”答應著。午飯吃的很簡單，沒有大魚大肉，也沒有飲酒，十來個人，一頓午飯，也就花了300多點。大家用完午飯，朱科長悄悄出去買單，回來說，“哎呀，老蔡已經買了”。張局長十分感激地對老蔡說。“老蔡，這個單不能讓你買。朱科長問問多少錢，微信轉給他”。老蔡謙恭地說，“應該的，您為我付出了那麼多，這是小事小事”。專案經理站起身，坐在身邊進餐的老蔡，也跟著站起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專案經理有事先行告退，老蔡招呼著搶在張局長前面，客客氣氣給專案經理送行。帶著洽談初見成效的歡喜，張局長也起身帶了朱科長回家了。大家也打算各自回去，老蔡將嗓門往上提了提。“今天宴請專案經理，老劉立了頭功，費用也不高，搞得蠻不錯。朱科長就免了，我們幾個AA，這樣長久一點。”。我心裡打了一個嗝，摸出手機，給老蔡發微信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