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爸家書》：十年書寫，全家精彩

《兔爸家書》，程敏著，南方日報出版社2021年7月版，49.00元。

□ 鄒高翔

時隔十年，“中國兔爸”程敏又出“育女經”的書了。繼《怪爸爸笨女孩》之後，又一本親子教育秘笈《兔爸家書》出版。相比之下，新書更全面地展示這個家庭的成功之道，對廣大家庭具有可複製性。

“兔爸”教育，關鍵詞是“溫柔”，有別於“虎媽”“狼爸”“鷹爸”。透過《怪爸爸笨女孩》和媒體報道，程敏展現了別具一格的教育方式。1963年出生的他，在番禺擔任骨科醫生十多年。1993年，女兒煒煒出生。2001年，他棄醫從商，創辦廣告公司，工作極度繁忙。晚上回到家女兒已睡覺，早上女兒上學他還沒醒。在一個家裡，父女卻見不到面。女兒發明了“留言交流法”，父女的話寫在一個筆記本上。從小學三年級到高中二年級的留言，收錄在《怪爸爸笨女孩》中。

《兔爸家書》是升級版，內容更豐富，形式更完整，點評更厚重，可讀性更強。

首先，釐清了“家書”的概念。《怪爸爸笨女孩》以整理日記的方式出版，經過專家認證，這些留言已超越日記，而是有情感、有互動、有共鳴、有思辯的家書。家庭成員間的通訊，是最真實情感的流露。紙筆書寫，在電子媒介大行其道的今天，哪怕是字跡潦草夾雜錯別字，也有利提純思想磨鍊心性。雖然沒有異地傳書，但異時閱讀仍然產生冷卻效應，促使自知自省自強。

女兒看電視劇《辣媽辣妹》，有感“人生須自重”，就這個話題和爸爸進行了兩輪溝通。爸爸第一次留言“我認為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應自重，自重即自己要明白自己，自己要看清自己！”女兒回覆“爸爸，我會自重的，老師表揚我，今天真開心啊！”爸爸再回復“信心決定未來，表揚是一種激勵，努力，努力，等於成功！”都是生活化的大白話，但就教育效果而言，並不遜於《傅雷家書》《曾國藩家書》《鄭板橋家書》這類名家高論。

其次，展現了完整的“我愛我家”。《兔爸家書》增加了女兒高三和大一的留言，歷時十年，包括大一時透過郵局寄到家裡的一封真正的“家書”。高三留言減少，但女兒仍在堅持，思考的問題更加深刻。書中第一次留言，提出“請問你覺得外表美還是心靈美好呢？請回信！”最後一封書信，彙報“我已經報了三個社團，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進，但我起碼盡力去報名了嘛！我會努力學習的，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從懵懵懂懂的小學生，到自信開朗的大學生，成長路徑清晰踏實。在“女兒作業”和“節日禮物”章節，同樣得到體現。

一大亮點，是媽媽黎海燕現身。《怪爸爸笨女孩》只記錄了父女間的對話，其實媽媽並未缺席，她以“中朋友”的身份很早就在筆記本上留言。爸爸是“大朋友”，女兒是“小朋友”，一家三口以平等姿態筆墨交流。對比發現，爸爸談自己的工作較多，以此激勵女兒，媽媽基本不談，只談女兒應注意的學習生活事項。媽媽也是事業成功的典範，正印證了男女有別，更注重細節，心思更縝密。父母共同呵護，才是完整的愛。

沒有程敏夫妻間的和諧，父女再怎樣親密無間，女兒也很難健康成長。《兔爸家書》曬出了黎海燕給程敏的留言紙條，現存四百多張，記錄下妻子對丈夫的關心，叮囑喝她親手煲的靚湯，佔了相當比例。“老公大人：今天一定要飲完湯再上班；記得回信，女兒叫的。”“親愛的老公：今天的早餐是靈芝湯和玉米，昨天的粥我今晚回來再食啦！祝老公身體健康，出入平安，事事順利！”

這分明是情書啊！浸潤於此的女兒，自然無時不體會愛和被愛的幸福感。

再次，覆盤和點評提升主旨，“金句”密集。“兔爸家書”不是嚴格體例的家書，隻言片語，若簡單羅列成書，未免失之瑣碎。時過境遷，值得再度咀嚼。在每次“通訊”後，書中設定“一家人回望”欄目，以現在的眼光重新審視。高三記憶“我覺得我又長大了”，女兒記錄下獨自在家的經歷，父母給予及時鼓勵。在“一家人回望”中，程敏說：“教育的最終目的，是讓孩子獨立，最終和父母分離”，黎海燕說：“我們做父母的，不能做一輩子的保姆”。這既是回望，也是對如今女兒自立自強的欣慰。

盧勤、張丁、何穗鴻作的序，蕭斌臣作的跋，王小棉、藍敏、祁麗珠、董樂明作的點評，以及程敏的自序、心得和後記，提煉個案的意義，延申到教育和家庭的普遍性。“在女兒成長攀登的每一個關口，及時遞上一把梯子。可以說，是家書陪伴了女兒的成長”“父母蹲下來傾聽、接納、擁抱孩子，既成就了孩子，也成就了父母”“在我眼中，任何山珍海味都抵不上妻子煲的一鍋靚湯。真正的愛情不是掛在嘴邊的山盟海誓，而是生活中平凡的點點滴滴”……這樣的金句，為家書畫龍點睛，讀之彌香。

韓愈《原道》有言“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可謂中國文化對家風的定位。習近平總書記多次闡述家風的重要性，中央有關部門聯合印發了家庭家教家風建設的意見。可見，家風不僅關係到自己的“小家”，也關係到國家這個“大家”。程敏說：“我們是一個平凡的家庭”。誠哉斯言，這是無數箇中產家庭之一。但也有不平凡之處，在於構建了優秀的家風，促成一家三口的人生都精彩。

《兔爸家書》，親子教育的生動教材，家風建設的樣板讀本。對忙碌乃至迷茫，不知如何為人父母者，特別是當爸爸的人，它一定會開啟走進孩子內心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