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血雨
（原創作品）
《春山風雲》五部曲
第二部
朱升
《腥風血雨》110
第110回
急人難仗義作好事 因誤會鬥毆形勢危
朱家店上街頭有一家牌鋪，明的是老年人抹牌消遣，實際上那是一處賭場。賭徒們擠在後面的一間屋子裡，喝五吆六，正在賭自己的手氣。張二牛是常客，人們讓了個位子給他。張二牛亮出了三塊大洋，賭徒們便另眼相待了。張二牛今天手氣特別好，一上場連連得手，不到一支菸的工夫，就贏了一大堆紙幣，接著這些紙幣增值為一個大洋。張二牛興奮異常，賭注便下得大了一些，很快又贏了一塊大洋。二牛心想，翻一翻贏了三塊大洋便走，見好就收。
可賭場上，人們的大腦，是由賭局控制的，從來都是，贏了錢的人，越贏越想贏；輸了錢的人，越輸越想趕本。所以，一進賭場，真正的賭徒，不是輸光贏淨，是不輕易離開賭場的。
張二牛也是這樣，當他贏了第四塊大洋的時候，心想，今天手氣好，贏他個痛快再走。誰知道，手氣不再那麼好了，開始輸多贏少；贏來的大洋，一塊塊地輸了出去。張二牛下定決心，把贏來又輸了的大洋再贏回來就走。可天不從人願，錢繼續在輸，轉眼間，贏來的四塊大洋，全部成了別人的賭資。他想走，怕輸了老本，可到手白花花的銀元，又被別人贏去了，他不甘心，便決定多少贏點兒再走。賭場上的賭局從來不是按賭徒們的願望進行的，張二牛又輸了，開始輸老本了。他急了，這錢是嫂子一瓢水一把糠養豬賣的錢，不能輸，一定要贏回來。賭場上的輸贏可不管你手上的錢是怎麼來的，只要它變成了賭注，就得由它的規矩來判定，用賭徒們的話來說，這就是手氣。這陣子張二牛的手氣壞透了，老本繼續在輸，而且這輸就像流水一樣，幾乎一局也沒贏過，賣豬的三塊大洋都在趕本的急切心理中，輸掉了，最後連紙幣也輸光了。他想找人借點錢趕本，可賭友們認錢不認人，誰也不借，他只好悻悻地離開了賭場。
張二牛回家後，不敢將此事告訴哥哥，也不敢呆在家裡，便跟嫂子說，賬已結了，自己出外謀事，根本就不提這錢的事。正好有人邀二牛到漢口碼頭上去做工，張二牛便與他一道去了。
清明到了，張大牛到朱家店與李元有結賬，要李元有付清所欠的現金，元有一頭鬼火，豈有此理，這傢伙黑了心，想要我兩次錢。
李元有瞪著一雙眼睛，氣呼呼地說：“錢我已經付清了，你想來混賬！”
張大牛怒目圓睜，一拍肉案子：“好你個李元有，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大爺我身上賴賬，我看你是皮癢了，想討打嗎？”
李無有是出了名的火爆性子，哪能咽得下這口氣，一伸手，重重地給張大牛一個耳光，打得張大牛火冒三丈。
張大牛是什麼人，身長力大，仗著學了幾天武術，身手靈便，從來視打架為娛樂，今天，太大意了，讓李無有給了一耳光，把一邊臉打得緋紅。便一側身，一記衝拳直搗李元有的左眼：“老子讓你吹燈，誰叫你有眼不識泰山”。
李元有脾氣壞，三句話毛了，便動手打人。但他除了幾斤蠻力外，打架的招式他一竅不通，見張大牛一拳打來，頭一偏想躲，但已經遲了，張大牛小缽似的鐵拳，重重地砸在他的鼻子上，他腦子轟的一聲，一陣鑽心的疼痛，被打得一個趄趔，差一點兒摔倒了，鮮紅的血液從鼻子汩汩地淌下，挨拳頭的地方，馬上腫了起來。
李元有哪吃過這樣的虧，他怒不可遏，操起剁肉刀，要與張大牛拼命，張大牛可不是膽小怕事之輩，他一轉身掄起了肉鋪內的一條長板凳，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圍觀的人紛紛退讓了，讓出了一塊格鬥場地來。
這時，一個長長的身影，飛似地趕了過來，大喝一聲：“你們都給我住手！”
朱瑞蘭衝進人群，人們讓他跑了進來，只見他一伸手奪下了李元有的剁肉刀，一轉身又奪下了張大牛的板凳。蕭海龍教給瑞蘭的防身術，這時起了大作用。
蘄春縣朱升2021、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