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朋友很少這件事,且姑妄言我之故事,若您有恰巧看到此文,且姑妄閱之吧
迅哥兒再見閏土,一聲“老爺”顯生疏。而我回想人生的每個階段,我是閏土,亦是迅哥兒。
未上學之前,父母迫於生計,抑或是探尋脫貧路,舉家搬遷至大山深處,做散養殖土雞的營生,在2000年前後廣西,比比皆是、只道尋常。所以記事起便居住於距離村落有數公里的山腰/山溝,深居簡出,無謂朋友,若說有,便是父母姐妹,亦親亦友。
姐姐上學後,方與外界稍有聯絡,知曉山野之外有學校,山外還有村落,山外有很多人和事。直至家裡養雞折本,搬離大山,只垂髫之年,念一年級。到如今,只記得學前班上學仍需打手電,冬天時候記憶最深,不知是否是星光趕夜路,未曾留意天,倒是地上記得些許,路邊草地或水稻秸稈,晨霜白茫茫的一層,面積倒不大,長的半米,短的巴掌大小;路上偶爾見到凍死的蚯蚓三兩條。母親說晨霜在我們這也叫鹽雪,說到鹽雪便說一下為何這鹽雪麼清——唯有痛讓人記憶深刻:我曾大冬天赤腳踩鹽雪上,也不記得踩了多少遍,而後晚上腳底板奇癢難忍,烤火方可緩解一會,臨睡又會發作,唯有在母親幫撓的情況下才安然睡下。言歸正傳,上學路上雖有鹽雪這樣的東西阻礙前行,卻總是朝著學校邁進的,回去亦然。
迴歸村落居住後,距學校近不少,由那至畢業的五年間,隨著年齡增長,離開分校,三年級便要到更遠的學校讀書,此間結伴上學的由左鄰右舍到村前村後;隨著社會發展,生活條件也相對有所提高,出行有單車代步,也曾三五成群,一路談著最愛的動畫片,或吹著牛,甚至約架,現在看來不過是你追我趕、好不開心!假期也有人一起彈弓打鳥,溪邊釣魚,我帶你“偷”我家的荔枝,你帶我“摘”你家的龍眼……
理所當然般,這種友情隨著畢業一起畢業,當年自己成績稍好,讀完中學,考入大學。而曾經一起追逐打鬧的朋友,有初中沒讀完便輟學闖蕩廣東電子廠的,有高中畢業便成家立業的,有去讀中專後分配工作的……再次見面,大家或多或少已經慢慢融入到社會,而閱歷不盡相同者,話始不投機,終於成了彼此的迅哥兒、閏土。你我紅唇皓齒不約而同地說著:“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有空來家坐坐。”是的,只是寒暄,甚至他/她結婚之時,你才加的ta微信,推說工作忙,祝福一句,隨個份子。
學業繼續進行,初中畢業,這樣的朋友多了幾個,高中又多幾個,有事寒暄,無事不往。
大學時期,思維性格基本形成,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還在勉強維持著聯絡,但工作環境不一樣,也聚少離多,彼此都知道心在遠去吧!
所以迅哥兒們,閏土們!但願再會之時:我若只是寒暄,你心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