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上》 導演：張藝謀
文/秦邯
“雪白的花生在那懸崖，勇士的鮮血一遍遍染紅了它。”有人說，如今的生活有多美好，那個年代的黑夜就有多殘酷！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世間有很多不公，但心向黎明、捨生忘死的革命先輩們，為了信仰、“看見明天的人們團聚的模樣”，離開家人，用生命追尋正義。
這是張藝謀導演的影片《懸崖之上》講述的一段故事。上世紀三十年代，在前蘇聯接受特訓的四名共產黨特工組成任務小隊，回國執行代號為“烏特拉”的秘密行動，因謝子榮（雷佳音飾）的叛變，他們從跳傘降落那一刻起，就落入了敵人佈下的陷阱之中，甚至接頭暗號也被敵人利用了。雖然身陷絕境，但他們與敵人展開殊死搏鬥，最終順利完成了任務。
影片以暗號、行動、底牌、迷局、險棋、生死、前行七個章節完美演繹了我方特工，在立於“懸崖之上”、面臨嚴峻考驗時，堅守信仰，恪守正義，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與敵人周旋、搏鬥，最終戰勝黑暗，走向光明的故事。雖是一部諜戰片，但它充滿人性與情感。
有人說，和好萊塢塑造的特工相比，我們的英雄太“普通”。但正是因為他們足夠“普通”，才更能引起我們的情感共鳴。他們為了信念，為了“明天的人們幸福”，拋家舍業，放下愛情，但他們有血有肉有牽掛，他們也是別人的家人和愛人，他們也有感情上的弱點。
這些弱點像天平的左右秤砣、擺鐘的撞針一樣，時刻影響著他們完成任務。影片甫一開場，四人跳傘降落在大雪封山的樹林完成集合後，小組長張憲臣（張譯飾）將原情侶隊伍拆散，重新組成新編隊：第1組王鬱（秦海璐飾）和楚良（朱亞文飾），第2組張憲臣和小蘭（劉浩存飾）。為何這樣？王鬱和張憲臣是夫妻，楚良和小蘭是情侶。這樣即使一組不幸被捕，也不會洩露另一組的行動，因為自己的伴侶在另一隊。
張憲臣的理性讓四名特工追尋黎明的天平，始終保持謹慎、平衡，但英雄也是有血有肉有牽掛的“普通”人。在去蘇聯受訓的5年時間裡，他和王鬱的孩子成了流浪兒。因此，在執行任務前，張憲臣囑咐王鬱“活著的去找孩子”，他們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這為張憲臣後來的被捕埋下了伏筆。理性、果斷、隨時做好了犧牲準備的張憲臣，在計劃實施中，巧妙與敵方周旋，告訴小蘭“要當楚良死了”，相當於暗示自己不要因為失散的孩子而心軟、甚至亂了陣腳。但當孩子在他眼前出現時，張憲臣始終恪守的理性還是傾斜了。
冒險前往書店尋找上級給於傳達聯絡方式的密碼書籍時，張憲臣遭到了特務圍捕。一開始，他將子彈投放在街邊爐火中，用聲東擊西的方法，引開特務，逃上一輛車，離開了敵人視野。可是，他在附近的酒店門口看到了疑似自己的孩子，又跑回去尋找，結果被特務活捉。
當時，孩子並沒有什麼危險，張憲臣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影片沒有明確交代。但張憲臣被捕後，引出了敵後潛伏的我方特工周乙。經歷嚴刑拷打，張憲臣至死不渝。見到戰友遭此不幸，周乙心痛不已，不顧個人安危，試圖幫助張憲臣逃脫刑房。
周乙內心的理性天平已經傾斜，這讓張憲臣反而更加理性。在擺脫敵人追捕時，張憲臣冷靜分析、堅持要犧牲自己保護周乙。他說，自己身體已廢逃脫追捕事小，周乙潛伏敵後用處更大，遂協助周乙成功將敵方的一名惡犬金志德（餘皚磊飾）剷除。
張憲臣的犧牲讓周乙更理智，知道了自己的目標，很快把其他成員聯絡起來協助完成烏特拉的任務。從這個角度看，張憲臣找孩子看似為情所動又超越情感，甚至是一種壯士斷腕，用自己作誘餌，迷惑敵人一切都在掌控中，事實上卻秘密傳遞情報，幫助他人完成了任務。
這和楚良的犧牲相似。當特務魯明（李乃文飾）纏著也要進入羅馬尼亞大使館時，楚良主動留下來掩護王鬱離開。當發現魯明追擊王鬱時，楚良不顧個人安危開車直撞魯明的車，身受重傷。他受傷後，堅持讓王鬱獨自離開，並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掩護王鬱離開。
用生命追尋正義。在雪一直下的冬夜，革命先輩在淚與汗血與火中，心向黎明，捨生忘死，用血肉之軀，找尋正義，留下希望的火種，換來了我們今天的和平。他們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用生命追尋正義的黎明，把生的希望留個戰友，只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到勝利的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