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發火，李杜沒當一回事，城外的於琛澄可嚇壞了。要知道做漢奸也不容易，那是要整天看主子臉色過日子的。
1月27日，大頭開始對哈市發動進攻。哈市的處女保衛戰開始了，一打就是兩天。第一天是防禦。扛鼎的是李杜的第二十四旅和馮佔海的新編第一旅（由自衛團骨幹組成）。這是自衛軍中最能打仗的兩個旅，偽軍碰到頭破血流，也沒能找到半點破綻。
第二天便進入了反攻。一直以來，只要偽軍出動，天上一定跟著日軍的飛機，這次也不例外。不過與以往不一樣的是，自衛軍也多了一項優勢武器，那就是大炮。
我們在前面曾經提到，多門師團進攻長春時，有一個炮兵營敗退了下來。這些炮兵兄弟雖然表現很丟臉，所幸他們也沒有像熙洽一樣屈膝投降，而是選擇了和其它吉林東北軍差不多的辦法，拖著大炮一路狂奔，撤到了哈爾濱以南。驚魂甫定之後，他們自己也感到又羞又愧，便整天想著要把丟掉的面子再找回來。現在正好發揮他們的長處。
偽軍被大炮轟得很慘，在旁邊看著乾著急的日本人同樣倒了血黴。他們派到哈市上空進行偵察兼轟炸的一架飛機被炮兵營給打中了，晃晃悠悠地落了下來，迫降於松花江南岸。防守這一地區的是丁超的騎兵，他們隨即打馬過去看新鮮。本來想抓活的，沒想到飛機上的兩日軍飛行員一個勁地頑抗，結果被當場擊斃。
偽軍本來還能再抵擋一陣。關鍵時候，最喜歡玩心跳的鬍子大哥宮長海率騎兵旅從側後閃了出來。宮長海這些人平時大概對這類遊戲早已司空見慣：劫人財物，就得唿哨一聲，然後從不知哪個角落裡殺將出來，不然那還叫鬍子？
偽軍對這一陣勢的反應，和那些被打劫的客商一樣，驚駭萬狀，扔下財物（槍）後，撒腿就跑。宮鬍子帶的都是騎兵，仗著馬快，在後面拼命追，而且一追就是三十里，沿途俘虜了大把的偽軍。
哈爾濱保住了。從行將陷落到轉危為安，哈市人經歷了一場如同過山車一般的經歷。李杜首次擔當總指揮，舉重若輕，出擊神速，此間譽之為“飛將軍”。
雖然首戰告捷，但李杜本人的心情並不輕鬆。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手上這些部隊，真正能拉出來溜溜的只有馮佔海部和由他兼任旅長的第二十四旅，其它吉林東北軍看上去裝備倒還行，卻因為長期乏於訓練，在實戰能力和軍事素質上都差強人意。
這種情況下，就得約人幫忙。首先想到的當然是給少帥發電，請他出兵山海關，南北夾擊。大家都知道這個希望很瀕茫，可總要一試。電報發出去後果然石沉大海。北平的張學良對此保持了可怕的緘默，不僅未有支援，連江橋抗戰時的口頭鼓勵也不見了。大概自馬占山撤至海倫後，他對黑龍江局勢已經感到意冷心灰——齊齊哈爾打成那樣，還不是被日本人給佔了，哈爾濱再怎麼折騰，估計也難逃厄運。
東北義勇軍：夜幕下的哈爾濱（8）連載，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