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師團雖然戰前就知道傅作義部系晉軍主力，比商震的部隊還要強上一些，但自南天門戰役後，他們一路上都是所向披靡，連著打殘了三個中央軍主力師，氣焰囂張得不得了，那身上摸摸都燙手，一時半刻，體溫根本降不下來。
當天，日軍共呼叫十架飛機、十輛坦克，三十門山野炮，出動幾千名步兵，朝牛欄山主陣地發動了衝鋒。在第一個回合，他們就吃了虧，連外壕什麼樣都沒看到，地雷就一個接一個地爆炸了，開在前面的坦克，跟在後面的步兵，被掀的掀，炸的炸，猶如炒菜一般，色香味俱全。
看著坦克殘骸和同伴們慘不忍睹的屍體，鬼子兵們嚇得再也不敢跟只螃蟹一樣地在陣地前面橫來橫去了。可總要往前面走呀。走還是要走的，挑著走，也就是揀長草或者看上去沒動過的地面走。這樣就能不踩著雷啦？撞大運而已。看個人運氣，運氣好的中獎，運氣不好的等著下一輪挨槍子。
在中原大戰前，馮玉祥最看不起的其實就是晉軍，西北軍招兵也從不肯招山西人，這倒不是完全出於偏見，道理還是有一些的。那時候的山西很富，所謂“生於安樂，死於憂患”，大抵人日子過好了，吃穿不愁，衣食無憂，老婆孩子一大堆，總要怕死一些，打仗自然就沒有苦大仇深的西北大漢們豁得出去。晉軍歷來重守，而且戰鬥力不及西北軍，與其兵源多少有一定關係。
傅作義的部隊在編制上雖仍劃為晉軍序列，但由於中原大戰後就離開了山西，此後一直駐守綏遠，因此和原來晉軍的風格已有了顯著不同，實際上可定義為綏軍。
綏遠這個地方，和察哈爾一樣，都是解放前的地域概念，其地理位置就在察哈爾後面，即現在內蒙的中部，不用說，也是很窮的一個地兒。不過窮有窮的好處，一來你住這裡，別人不會惦記，二來此地民風亦極為彪悍，都是漢族移民，有那麼一股子“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更加其樂無窮”的勁頭，不比陝甘寧的那幫兄弟差。他們還有一個其它地方難以企及的優勢，那就是身處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天生沒有多少近視，最易出神槍手。神槍手多，給對方進攻時造成的殺傷自然就多，這也是傅作義特別能守的一個重要條件。
戰前，關東軍飛行隊曾對牛欄山陣地進行過轟炸，但由於工事的隱蔽性特別好，並未能對其陣地造成多大破壞。現在神槍手們就蹲在戰壕裡，透過僅兩寸寬四寸長的槍眼往外射擊，給日本兵逐一點名。
長城抗戰之牛欄山（3）連載，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