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文章（91） 小鎮上的青年—咬樹葉

“咬樹葉”是在省城讀書時，和“範鳥”的故事；

“範鳥”是省城讀書時，同寢室的同學，被封為寢室“老大”；“範鳥”是個“文藝青年”，寫一筆非常棒的毛筆字，有一定的文學才藝；額頭的頭髮有那麼一小撮“白毛”，是天生的；他很愛笑，也很樂觀；封為寢室“老大”不是因為他年紀大，而是寢室都是“官”，不是學生會的，就是班委會的；只有他是平民，所以我們把“老大”的身份給了他；

“範鳥”是來自江邊的一個小地方，去他們家在那個年代都需要坐船才能到；他有著江邊漁民的精明和憂患感，任何的時候，他都會“留一手”，做人很圓滑；和他在一起，終究是很難佔到他的便宜；

在我們讀書的那個年代，考試成績是可以商量的，也就是說當成績較差，是可以和導師溝通，在很多的情況下，導師一般都會降低分數線，確保一些低分同學不至於掛科；但學校的大忌是，考試舞弊，或者說比較明顯的、比較張狂的舞弊，一旦被髮生並上報學校的情況下，是很難扭轉的，對這類舞弊的情況也是處罰是相當嚴厲的；“範鳥”很不幸，在即將畢業的那一年，因非常囂張的舞弊（注：在考場上翻書抄襲），被老師給抓住，因情節較為惡劣，最終被學校除名，保留學籍的處分；這個是比較嚴厲的處罰，但他 並沒有離開學校，而是在學校周邊租了間民房，等待最後的畢業；

我和“範鳥”關係一直很好，經常在一起玩耍，有時候甚至晚上睡覺都在一起擠著睡；常一起在校園裡閒逛，看“美女”是我們那個年代再有意思、再有興趣的行為，如有可能還會“搭訕”一下師妹們；漫無目的的閒逛，對於我們這些“精力充沛”的師哥們，就是最好的目的；那個年代也樂於到處找老鄉，不但在學校裡找，還經常性的會去別的學校裡找；

有次，傍晚吃完飯後，實在閒的無聊；我們倆又一次在校園裡閒逛；不知不覺中來到學校的公共浴池處，公共浴池是建在半山腰上，在浴池的外圍是一條上山的斜坡，走的有些累；我們倆就停留在斜坡處聊著天；那天天剛下完下雨，地上都處都是溼溼露露的，不過空氣很好；我們站在斜坡上聊著天，我望著頭頂上的樹葉，突發奇想：想跳起來去咬樹葉；於是我跟“範鳥”說：

“你信嗎？我一跳起來，就能用嘴咬下一片樹葉；”

“範鳥”那奸人，不但不阻止我，還嗆我的火；

“我去，你那有那種能耐，我才不信；你根本就不可能咬到樹葉，你有那種本事；”

年輕的我們，往往都是這樣的，都有著一種“試和天公比高”的決心和勇氣；

於是不甘的我，做好準備，衝刺用力往上一跳，我確實能咬到樹葉，也成功的咬下一片樹葉；但當我咬到樹葉的那一瞬間，我後悔了，我又一次被奸人所坑害；

斜坡處是公共浴池的鍋爐房，燒鍋爐的煙塵都是往外排放的，加上那天剛下雨，因此鍋爐房的煙塵全都沾在周圍的樹葉上，那天咬樹葉，我不但咬的滿嘴都是煙塵外，同時臉上都沾上黑色的煙塵，而且因碰動樹木，樹木上的雨水全部散落下來，我的全身都是煙塵的水點；“年輕人，都會因衝動而付出代價”；

和“範鳥”在一起，我經常性的會被他坑害，但我們倆的關係一直很好；他被迫離開學校後，在學校周邊租有一間民房，那間民房在半山腰，我和“範鳥”在那半山別野中，也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

2021年10月21日 於北京 朝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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