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老爸探親記
作者 何斌
父親何世舉是一名抗戰老兵,1922年7月生於江蘇濱海縣,於1941年3月,在江蘇省阜寧縣參加新四軍。其部隊番號是,山東濱海軍區3師8旅23團,團長覃健(上調)後,鮑其祥接任團長。1945年8月,改編為山東解放軍第2師第5團,團長覃士勉(上調)後,葉建民任團長。政委王德貴(上調)後,黎新民任政委,副團長瞿佔魁,參謀長曾玉輝,政治處主任王志甲。
父親何世舉1960年1月被授予少校軍銜。
1946年2月,改編稱為吉遼軍區22旅65團。1946年4月,又改稱東北民主聯軍第2師5團,團長葉建民、政委楊冠武。1946年8月,東北民主聯軍1縱隊奉命組成,改編為第1縱隊第2師5團,團長葉建民、政委楊冠武、政治處主任王志甲
1948年11月,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38軍113師338團,團長張玉鑑,政委楊冠武,副團長張子善,參謀長閆永讓,政治處主任邢澤,副主任崔甫。抗美援朝出國時,團長朱月華、政委邢澤、副團長謝春林、參謀長胡光、政治處主任崔甫。
父親在戰爭年代,先後參加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戰爭。參加過大小戰鬥、近百餘次,而且仗仗有名堂。主要戰鬥經歷,1943年3月、陳集戰鬥;1944年3月、大無山戰鬥;1945年12月、北鎮戰鬥;1946年8月、新戰戰鬥;1947年6月、四平戰鬥;1948年10月、遼西會戰;1949年1月、天津戰鬥;1949年8月、華橋戰鬥;1950年10月、龍門礦戰鬥;1950年11月、價川戰鬥;1950年11月、三所裡戰鬥等。朝鮮三、四次戰役時,因在團司令部機關任職,參加主要戰鬥沒有記載。
父親從參軍到轉業前,歷任戰士、副班長、班長、副排長、排長、副連長、東北民主聯軍參謀訓練隊學員,團司令部二股參謀、三股參謀、炮兵連長、步兵連長、團通訊股副股長、團作教股副股長、股長、營長、團司令部副參謀長、參謀長。
父親於1952年4月定級時、是副營級別(時任338團作教股股長),1955年9月被授予大尉軍銜,1960年1月任338團司令部參謀長,被授予少校軍銜。
父親於1964年3月,轉業安置到遼寧省瀋陽市,任瀋陽市公共汽車公司副經理。父親轉業前,任113師337團參謀長,當年在位的團領導有,團長王向清、政委宋樹仁、副團長祝再馨、副團長儲應洲、副政委丁長儒、政治處主任顧學文、副參謀長劉敬宇、副參謀長郭忠田、政治處副主任張玉良等。
父親轉業到地方20年裡,職務由任公司副經理,革委會主任,客運系統革委會副主任,瀋陽市交通運輸管理局副主任等。但父親心中掛念最多的,還是老部隊的首長和戰友們怎麼樣了。在部隊沒有移防保定前,過往到瀋陽的老首長、老戰友,會時不時到瀋陽軍區開會、學習,順便來家、或單位看望我的父母親。60年代中期,瀋陽市公共汽車公司辦公樓,就在瀋陽站對面。
1967年2月,部隊移防河北保定後,來家的老首長、老戰友少之又少。記得來過家裡的老首長及老戰友,有裴飛正叔叔、劉敬宇叔叔。而50-60年代後,轉業到瀋陽或周邊其它城市的,老戰友們走動得多些,特別是張仲叔叔(原338團政委)、王憲洲叔叔(338團政治處副主任)、盧松波叔叔、(337團政治處副主任),王德祥叔叔等。父親同轉業到地方上的戰友走動的多,東北三省走動的多。還有從保定來瀋陽的王紹明叔叔,而更多的是,老首長、老戰友們,來瀋陽在賓館、聚會的情形多一些。
1984年春節過後,父親借臨近離休的機會,前往河北保定老部隊,探望老首長和老戰友們。本來父親1982年7月就應該離休的,但當時,縣團級以上單位,都設有顧問委員會,所以父親在顧委會又工作了2年,到1984年9月才正式辦理離退休手續,享受局級待遇。
父親來部隊探親(事先我不知道),從瀋陽來到河北省保定市,住在113師小招待所,當天晚上同113師主管進餐。第2天上午來到337團,看望王紹明團長和我(當時現任團長譚樂武1965年入伍),在337團父親熟悉的人,也只有王紹明老團長本人了(王團長已離休,暫時還沒住進幹休所)。
父親因晚上還有安排,中午在337團吃的午餐,當時軍副參謀長谷密山在337團檢查工作,中午飯是在一起吃的。晚餐,父親還是同113師老戰友們,在一起共進晚餐。那麼究竟是哪些老戰友在一起進餐,父親也沒跟我說,估計都是熟悉的老戰友,也許是軍政幹部分頭聚的餐。
第三天頭午,裴飛正副軍長,打給337團王紹明團長的電話,讓晚5點前,派車將我送到軍小招待所(337團那時沒有到市內的公交車,只有步行到保定市變壓器廠才有公交車)。337團到軍部的距離約12公里,乘公交車得50多分鐘,騎腳踏車也得接近一小時時間。
38軍副軍長裴飛正
在這裡簡單說下裴飛正副軍長,裴副軍長是父親的老領導,曾任337團團長,時間是1953年初至1961年中旬(這期間王向清團長任過一段職),而我父親是1954年6月任338團司令部副參長,1956年9月至1959年未,任337團司令部副參謀長。1960年1月,父親任338團司令部參謀長,僅7個月時間,便被選派到南京軍事學院學習半年。
1961年2月剛畢業,父親何世舉被任命為337團司令部參謀長,父親到任時間不長,裴飛正團長上調113師任職的,所以父親同裴飛正副軍長非常熟悉。父親任338團參謀長時,家暫時沒搬離337團家屬院。
晚宴是裴副軍長安排的,並召集原曾在113師任過職的主官們,如: 彭朝臣副軍長、張寶義師長、祝再馨副師長、彭樹禎副師長、張友喜副師長、郭忠田副師長、張浩畔副師長等……清一色的軍事幹部。在戰爭年代,他們為祖國的解放事業,英勇善戰、前赴後繼、赴湯蹈火、屢戰屢勝、建功立業、奮鬥不息。
在這些前輩中,有戰鬥英雄, 裴飛正、彭樹禎、郭忠田等,而且全都是立過大功的人。在抗美援朝戰爭中,父親所在的113師338團、337團在《三所裡、龍源裡穿插迂迴戰鬥》,受到軍的通令嘉獎、和志願軍首長的通報表揚。
在抗美援朝戰爭中,中國人民志願軍打出了新中國的國威和軍威,從而極大地提高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際地位。抗美援朝戰爭中,我軍以劣勢裝備戰勝了世界上,現代化裝備最強大的頭號帝國主義,取得了許多新的寶貴經驗。
在晚餐的桌上,就我一人是年青人,當裴叔向我介紹各位首長時,我基本上都認識,並一一給各位首長、前輩、行軍禮。各位前輩得知我在337團當兵,而且都14-15年了,都說怎麼不到家中來玩,我說在連隊當兵,常年生產、施工、軍訓,而且首長們都很忙。
在座的前輩中,我僅去過裴飛正副軍長家、祝再馨副師長家。當兵前,父親曾跟我說,抽時間去看看各位首長,可連隊生產、施工、訓練忙,我也就沒去過。記得70年代,我曾利用週日,去過郭忠田叔叔家兩次,從337團江城營房,騎腳踏車到338團榮校,來回得1多小時的路程。我雖去了兩次可郭叔有公務在身都沒在家,我也沒逗留,就返回337團了,以後再也沒去過。
我還記得,曾去過宋樹仁(軍政治部主任)家、丁紀元(副軍長)家、朱月華(軍長)家。陳忠孝(師政委)家、張玉良(師政委)家。還有112師副政委劉兆舫叔叔家,337團團長王昭明叔叔家等。
在酒桌上,在多年不見的生死戰友面前,父親既興奮、又高興,相互間有說不盡的話,有嘮不完的嗑。本來能喝點酒的父親,當晚又沒少喝白酒。待晚宴結束,裴飛正副軍長,要留父親住軍小招待所,父親說還是回113師小招待所住吧。父親辭別裴副軍長,返回113師小招待所,一覺睡到天明。
次日上午,父親受邀去了113師張玉良政委家,師副政委王裕光家。此次之行,時間短,雖然老領導、老戰友再三挽留多住幾日,但父親執意要走,都有工作在身,惜惜離別,相互擁抱,這是我見過的、最最真真切切的戰友情懷。
父親探親,因時間太短,還有很多老領導、老戰友沒見到,還不知道有沒有下回相見的機會,還有沒有下個20年,真的很難說。當我重新提筆敘寫父親回部隊探親的經過時,老前輩、老英雄們大多都已作古了。我永遠懷念他們,懷念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建功立業的前輩們、英雄們。他們的英雄事蹟和不朽的功勳,將永遠激勵後人、世世代代奮進!
作者何斌軍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