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西哈努克市有著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這條分割線的兩端會劃分成中國群體與本地人群體,或者窮人群體與有錢人群體。
在Covid-19疫情持續兩年多的影響下,與西哈努克市區紙醉金迷、繁花似錦的生活比,西哈努克Tunoub Rolork的近數百個漁民家庭,還掙扎在溫飽線上。他們中甚至有些人從更艱苦的別個省份移居而來,在日落出息的歲月中不停的捕魚,掙取每個月最多300-400美元的微薄收入以養活家庭。
縱使如此,在記者看到他們時,那群跑來跑去的孩子彷彿不知疾苦,而那些回頭的漁民也未停下手中的烤魚和臉上的笑容。
不遠處清理海產的其他漁民,以及正在捕魚的漁民,也彷彿把捕魚當成了一種樂趣——來自菠羅勉省的漁民Phon Than,自2019年來到西哈努克省釣魚已經快4年了,他有3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就讀於西哈努克公立學校。
他說,“我離開了家鄉。在菠羅勉時全家的貧苦和無收入,迫使我想改變生活。
我在這裡已經快4年了。為了送兒子和女兒讀書,照顧家裡的日常生活,捕魚我最好的選擇,因為這是我擅長的工作。如果我不捕魚,那我可能會隨時失業。”
當記者問起Phon Than在疫情期間捕魚工作和家庭收入時,他和家人滿臉悲傷地搖頭。但他很樂意與記者講述他的捕魚生活。
有一段時間,他幾乎失去了生命,因為海上風暴和捕魚過程中的危險,他差點再也見不到他的家人。
Phon Than說,“風暴和捕魚的艱難過程很可怕。但這兩年的疫情對於捕魚工作也帶來了重重挑戰。
因為疫情,我再也無法獲得像疫情前那樣那天至少3-4公斤海產,約合40美元左右的收入。現在我只能每天只出海一次,收穫的海產只能低價出售給貿易商及餐館,每個月約200-300的收入。
一切都變了,產量和收入都在減少,但生活成本卻在增加。現在,我的收入幾乎無法維持家庭開支。但是,我仍舊會繼續努力。”
海灘清晨的清涼,對於柬埔寨人,或者說這群漁民來說是寒冷的冬天。他們在寒冷的冬天中,仍舊不忘努力擠出笑容安慰家人。
有一民漁民的妻子說,漁夫們每次儲備捕魚材料出海,都會在兒女家人的眼淚和擔憂中咬牙出發。每次出海2-3天的時間裡,他們需滿載著家人安全歸來的期盼。
同為漁民的Chay Hak說,“作為一名漁民,在疫情期間的生存是個大問題。我們的海產量不會有大的變化,但價格卻因為疫情在降低。我們不得不捕獲更多的海產才能勉強生存。
而疫情之前,價格和收入遠好於現在。我現在收入少了近2/1,每個月只有200左右的收入。好在政府在呼籲並努力開放柬埔寨,希望我們的收入能儘快恢復正常。
不然,即使我無懼海上的風暴和其他危險情況,每天的收入沒有改善,我女兒的教育,日常開支,還有銀行貸款可就慘了。”
漁民不得不把海產賣給海灘附近的海鮮貿易商,收錢的漁民妻子數著報酬為著低收入發愁;海鮮貿易商同樣在漁業產業鏈中面臨挑戰和收入降低的問題。從漁民那裡購買海鮮的貿易商Ly Bunsorng說,當柬埔寨面臨Covid-19危機時,貿易商也面臨著很多問題。因為一切都是變化的。
他不得不從漁夫那裡以低價購買海鮮,因為有些餐館也在他那裡以低價購買。
Bunsorng說,“我們別無選擇,你知道嗎?我們必須從漁民那裡以低價購買魚產。
我真的很理解漁民的生計困難,但我們必須互相理解。疫情爆發之前,許多餐館生意興隆,每家餐館每天至少需要好幾公斤的海鮮,對於付款也很痛快,不會拖賬。
可疫情來了,有些餐廳仍舊需要海鮮,卻開始拖欠,並且常常會拖30-40天不結賬,我甚至有些賬款已經完全收不回來。
但即使如此,我也沒辦法停下我的工作,因為那麼多的漁民如果沒有了我們來收購海產,他們可能會陷入生存危機。而我也需要生存,我很難找到別的貿易商來收購我的產品,只能對於漁民調整價格。”
正如他們所說,疫情尚未知何時能結束,但政府的全面開放一直是他們的希望,是他們為艱難困苦生活更加努力的動力。
(原創:作者蘇恩·米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