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四大天師之一的薩守堅薩天師,又稱薩真人、崇恩真君,道教尊稱其為一元無上薩翁真君、玄風永振天尊、薩祖、清風教主等,是北宋時期著名道士,號全陽子,被稱為道教四大天師之一。
但值得一提的是小說《西遊記》中的四大天師是張、葛、許、邱四大天師,是玉帝的近臣,在通明殿值班。張、葛、許都是歷史存在的,邱天師名為邱弘濟,這個是小說杜撰的沒有來歷,有人說原型是丘處機,而正統道教認定的四大天師還是薩守堅薩天師為其一。
所以給人感覺道教張、葛、薩、許四大天師中的薩天師薩守堅好像是存在感最弱的一位天師, 也是最低調的一位,還沒有他的徒弟王靈官出名。其實四大天師各有所擅長,張天師創立道教擅長符籙咒術,葛天師擅長煉丹,許天師擅長飛劍之術(有興趣可以看看我的文章《仗劍走天涯、仙劍斬蛟龍——許天師的斬蛟成仙之路》),而薩天師最擅長的就是道家法術,特別是雷法,薩天師的一生求仙之路都是靠著法術走天下立功德而成仙。
一、天資非凡遇三仙拜師
很多文獻中都說薩天師“年少有濟人利物之心,嘗學醫,誤用藥殺人,遂棄醫學道。”的記載。給人感覺就是薩天師學藝不精,但實際上卻不是,在《薩真人得道記》中的故事是:
“薩君(薩守堅)思‘醫道者乃是個仁術’,於是買了神農的《本草》,王叔和的《脈決》,又買了孫真人的《肘後方》,盡皆看熟。於是,扮了一個醫人的模樣”,“薩君既行醫道,只見仁心洋溢,妙藥如神。也醫好了幾個啞子可以發言,也醫好了幾個瞎子可以複視,也醫好了幾個駝子可以伸腰,也醫好了幾個跛子可以正步,也醫好了幾個五傷七病之病,也醫好了幾個左癱右瘓之症,也醫好了幾個小便大便閉塞不通,也醫好了幾個心氣胃氣疼痛不止,也醫好了幾個釘前的釘前、釘後的釘後疔瘡根,也醫好了幾個墜左的墜左、墜右的墜右膀胱腎子。薩君既恁般高醫,人皆稱羨,說道;‘這樣醫士,乃扁鵲重生,盧公再世。’”
薩天師僅僅靠著買的幾本醫術,竟然能夠治好這麼多人,足以可見薩天師的天資還是非常聰明的。只不過後來遇到疑難雜症,被薩天師誤用了藥,而導致了三人病死,其實在古代的這麼差醫療環境下,這種醫死人的事情很正常的,但薩天師悲慟異常,說“三折肱乃為良醫,吾學此醫非折肱來也”,意思是“醫生要出現三次失誤(醫死人)以上才能吸取教訓成為好醫生,但是我學醫並不是為了失誤醫死人的啊”,所以就棄醫學道了。
薩天師聽聞當時道行最高的當屬龍虎山第三十代天師張虛靖天師,便打算前往龍虎山拜師學道,薩天師一路風餐露宿,還時常碰到毒蛇猛獸,但慕道之心促使他前行。無奈當他趕路到一半時,身上的盤纏所剩無幾,薩天師坐在一塊石頭上鬱悶不已,正在此時忽然發現前方來了三位仙風道骨的道人,便上前作揖詢問龍虎山還有多遠。三位道人問薩天師去龍虎山作甚?薩天師答道去拜虛靖天師學習道法。道人們聽聞笑道,虛靖天師早已羽化登仙了,你去龍虎山也學不成了?
薩天師聽言十分沮喪,其中一位道人說,當今的天師道行也是很高的,我與他有舊,現在給你修書一封,作為信物,另外我見你沒有盤纏了,教你咒棗之術,每天只需要吃三個棗子就可一日不餓,還可用棗替人治病,一日可咒十棗,如此就不怕去龍虎山沒有盤纏了。另外一個道人對薩天師說,我也贈你一樣法寶吧,說罷便拿出一把寶扇,這把扇子名曰五明降魔扇,百姓有病一扇即愈,具有驅邪輔正、拔除厄難的法力。第三位道人則傳授薩天師五雷正法。薩天師歷經千辛到達龍虎山天師府,見到了現任天師,薩真人將路上遇到三位道人的事稟告天師,並拿出那封書信。
現任天師閱完書信驚訝發現,就是三十代天師虛靖的筆跡,另外兩位道人分別是神霄派的王文卿、林靈素兩位真人。虛靖天師還在信中讓現任天師為薩真人授籙奏職,自此以後,薩天師由於得到三位高人傳授的道法,終於道有所成,用咒棗為民治病救命,用雷法滅邪除妖、祈晴禱雨,用五明降鬼扇使人得命復生。
二、薩天師法術神通的降妖伏魔之路
薩天師學會了法術之後,就開始了自己的降妖伏魔立功德的傳說。看到病重快死的人,就用五明降鬼扇和法術救治,“一扇則熱退,二扇則涼生,三扇則毛骨俱竦,其病即時愈矣”,果然仙家道術比醫藥的效率高並且安全,別人以金帛謝之,薩天師都說:“吾出家人,無用此銀之處”,可見薩天師一直都是心善之人。
到了江西九江附近,有一個人家的男子被鬼上身,變得瘋瘋癲癲,他父母把他鎖到家裡,用桃枝從白天抽打到晚上,男子身上沒有痕跡也不覺得疼痛,父母就請了一個法師,那個法師帶著師兄弟五人開壇做法驅鬼。
奈何那個顛鬼兇狠異常,不僅打翻了法壇,還把法師的四個護法師弟都懸空吊了起來,法師慌忙逃竄,遇到了薩天師。薩天師聽說後,來到男子家中,“遂登了法壇,存了神,息了氣,將掌心運動,運了東方甲乙木雷公、西方庚辛金雷公、南方丙丁火雷公、北方壬癸水雷公、中央戊己土雷公,又起著天火、地火、雷火、霹靂火、太陽三昧真火。只見雷有聲、火有焰,雷有聲驚天動地,火有焰灼物燒空,須臾之間,那火部雷司就把那顛鬼擒下”。
薩天師的雷火法術驅鬼非常厲害,後來薩天師遇到被疫鬼精怪纏身的一家人,也是用雷火之術把疫鬼精怪打得魂飛魄散,救治了一家人,德行美名傳遍人間,從之遊者數百輩,在南宋、元代影響頗大。
在民間更是有很多根據薩天師傳說改編的故事和戲劇,明臧懋循編《元曲選》中有劇本《薩真人白日飛昇》(已失傳)和《薩真人夜斷碧桃花》的故事:東京洛陽徐端有二女:碧桃、玉蘭。其中碧桃許配給張矽之子張道南,兩家相鄰。張道南因籠內白鸚鵡飛出,飛到徐家園中,越牆去找,因而得見碧桃。徐端夫婦因此責罵碧桃,碧桃即氣死,埋在園中。三年後道南中狀元,碧桃之魂與道南相會。久之,道南病,醫藥無效,家中以為有邪魔著身,請薩真人來看。薩真人勾來碧桃的魂,伺明瞭緣由,而徐端次女玉蘭陽壽已盡而暴斃,薩天師於是令碧桃借玉蘭的屍體還魂,“夫妻重配,父母團圓”。
劇很有人情味,劇中的薩真人不僅法術高強並且是一個講天性、通人情的仙道中人。
由此可見,薩天師學得法術之後,一生都是用法術來救人的,德行善功都是非常高的,所以才深受老百姓的敬仰和愛戴。
三、薩天師最擅長的是雷法
薩天師法力日益高深之後,視聽不衰,筋骨愈固,發白反黑,齒落更生,甚至能夠取去陰間、遊地獄,而在薩天師眾多法術中,最厲害和擅長的就是雷法。中國擅長雷法的門派是神霄派,屬於道教“符籙三山”的分派,同時也是天師道的流支,而神霄派的祖師就是北宋末年徽宗時期的王文卿道長,就是傳授薩天師的三位仙人之一,所以,薩守堅是獲得神霄雷法的正統傳承,傳習”五雷神法“為其法術秘要,修行此法可以驅使神鬼,召請風,雨,雷,電,並以此來祛害免災。修習”五雷神法“是需要以內丹功為功底的,功底深厚者雷電召之即來。
薩天師還著有《雷說》、《續風雨雷電說》、《內天罡訣法》等,其理論和法決與王文卿道長同出一系,對神霄派的影響也是非常巨大,神霄派諸階雷法中,有一些道法奉薩守堅為主法祖師,其護法神將王善為主帥。如《雷霆三五火車靈宮王元帥秘法》、《豁落靈官秘法》、《南極火雷靈官王元帥秘傳》。這些法中稱薩守堅為“祖師西河上宰汾陽救苦薩真人”、“祖師神霄通靈西河上宰薩真人”、“祖師汾陽散吏救苦真人”,稱王善為“雷霆都天豁落三五火車糾罰靈官鐵面雷公王元帥”,“都天豁落猛吏赤心忠良制鬼縛神火雷霹靂靈官王元帥”、“南極火雷赤心忠良猛吏王元帥”。並描述其形象為“赤面,紅鬚髮,雙目火睛,紅袍,綠靴,風帶,左手火車,右手金鞭,狀貌躁惡。”或變象為“面紅紫色,黃巾,紅袍,金甲,虎鬚虎晴,綠靴,風帶,左手雷局,右手執金鞭“。
四、薩天師收徒王靈官
薩天師除了用雷法斬妖除魔外,最著名的就是收服了五百靈官之首的王善王靈官:神話傳說中,王靈官前世是星宿神部的南鬥星官,奉玉皇大帝之命對龍神的行雨布澤之事進行監督,脾氣火爆的王靈官將一條孽龍鞭死之後剝皮抽筋,並將它纏繞在腰間。下凡降生的王靈官並不叫王善,而是叫王惡,學了法術之後成為了一位邪神。住在湘陰一帶,當地的老百姓都供奉他,他也保佑著一方百姓豐收安康,但是祭品卻是童男童女。而薩天師經過此地,得知有一位邪神吃童男童女,於是大怒道:“此等邪神,該焚其廟!”說畢,用天雷之法穿空,上焚此廟,人莫能救。
王惡躲過一劫,逃到玉帝跟前告狀,將薩真人雷火焚祠一事上奏玉帝,說鄉人祭祀和他何干,不是他讓鄉人祭祀的,於是玉皇大帝賜給王靈官金鞭一條,讓王靈官跟著薩天師,只要看到薩天師做什麼不法之事,就許他直接打殺薩天師,結果王惡跟著薩天師十二年,發現薩天師積德行善,普度眾生,不見天師做一件惡事,最後被其感動折服,便發誓護持薩天師,薩天師遂將王惡改名王善,並且傳授其雷法,成了道教的護法靈官,最終二人都飛昇成真,位列仙班。
在後來的民間傳說中,王靈官的名氣還要大於薩天師,因為靈官是道教最崇奉的護法尊神。道教有五百靈官的說法,像我們說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日夜遊神”都是靈官,有五個統帥為靈官的首領,合稱靈官大聖華光五大元帥,王靈官是五百靈官之首,稱號為“都天大靈官”,其祂四個元帥就是馬、趙、溫、關道教的四大護法元帥。幾乎所有道教的宮觀、山門內的第一座殿往往是靈官殿,殿內供奉著一位神仙,赤面髯須,身披金甲紅袍,三目怒視,左持風火輪,右舉鋼鞭,形象極其威武勇猛,令人畏懼的神仙,這就是道教的護法神將王靈宮,常塑在山門之內,鎮守道觀。
五、結束語——一生都在行善的薩天師
縱觀薩天師的一生,都在救人行善,學習了法術也是用於救人,薩真人也是以道法內煉、苦行修戒著稱,收的徒弟王靈官也是被其德行收服。相比四大天師的其他三位都是成名較早,張道陵張天師是東漢末年、葛玄葛天師是三國時期、許遜許天師是晉朝時期,這三位天師生活的朝代都相差不大,唯有薩天師是北宋時期的著名道士,晚了七八百年,但薩天師能力壓晉朝到宋朝之間的諸位前輩,成為道教四大天師之一,並且通常將薩天師排在第三位,地位還略高於許遜許天師,足以說明薩天師的不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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